“想必這位便是歐陽夫人。”一個同樣穿著黃色軍裝的男子慢慢的走了過來,對著歐陽梓道。
陸子言見他的樣子便猜想著他是張若欽還是鳳順才?
歐陽梓打招呼道:“張軍長。”
張若欽拿著一杯紅酒,淡笑著,嘴角已經有了些許皺紋,可是眼神卻是鋒利如刀,陸子言第一次見到這麼不會隱藏的人。張若欽道:“歐陽夫人長的真像你娘,清水出芙蓉,可是又有些梅花的冷傲。”
陸子言奇怪道:“您認識我娘親?”
張若欽點點頭,自然道:“當然,我們以前和你爹都是摯友,不過你爹因為你娘的過去從此結束了戎馬生涯,隱居錦城,想想都是覺得可惜。”
陸子言了然的笑了笑道:“我爹現在倒是過得很安穩。”
張若欽喝了口酒淡笑不語。
到場的人中已有許多都認得歐陽梓皆是過來寒暄,歐陽梓溫潤的敷衍著,一一介紹給陸子言,陸子言聽到名字皆是習慣的從腦中搜索出他的背景資料,發現這次大多是親自赴宴,看了今晚定然不簡單!
歐陽梓看她一臉的深思,輕聲道:“怎麼了,這種表情?”陸子言搖搖頭道:“你不累嗎,喝點東西吧,等會恐怕想喝也時間了。”
歐陽梓有些擔憂的看了看手表說道:“也是,都快七點了,黃老爺要是真不在了,還不知道這幾個人想要怎麼辦呢。”
陸子言道:“在場的都不是好惹的主,他們不會亂來的。”
“歐陽兄,跟我來一下。”宋元神色有些緊張的走了過來。陸子言和歐陽梓對視了一眼,歐陽梓道:“我去去就來,你等我。”
陸子言點點頭。
宋元帶著歐陽梓直接走出了大廳,陸子言想著定然是黃老爺有消息了,環顧四周,陸子言發現張若欽,曹軍都已經不再場,突然有些奇怪,似乎都沒看到鳳順才,照理今日他肯定會來的。
陸子言在宴會廳裏實在無事可做,挑了一個角落沙發靜靜的坐著。剛坐下服務生過來,恭敬的問她是否要喝些什麼?
陸子言想了想,拿過了托盤裏的一杯香檳,說:“謝謝。”
冰冷的酒滑過喉嚨,雖然不烈,但是仍然有著濃濃的酒味混雜著果香,陸子言靠在沙發上,瞧著金碧輝煌的天花板,巨大的水晶吊燈垂在半空中,映襯著無數的燈光,漸漸的眼神有些迷離。
好美的水晶燈。陸子言腦海裏閃過了什麼,但是卻怎麼也抓不住。
眼睛慢慢的閉上,陸子言忽然張開眼睛,心跳快的有些不尋常,看著桌上的酒杯,又拿了起來細細的聞了聞。
果然,酒中摻了東西。
陸子言硬撐著站了起來,腳步已經開始有些虛浮,但是至少神智還是有些清醒的,慢慢的扶著牆壁走了出去,剛出了大廳,外麵清冷的空氣讓她感覺似乎好點,但是她知道肯定有人現在盯著她,以她現在這個樣子怎麼也逃不掉的。
想起以前在國外學過的東西,陸子言迅速的從手袋裏拿出了一直放在裏麵的小刀,伸進大衣內,在手臂上割了下去。
吃痛的靠在門口的石柱上,陸子言感覺手臂上有溫熱的液體流下,這傷不是很深,她要的是清醒。
“沒用的,歐陽夫人和我們走一趟吧。”低沉有力的身影在身旁響起,陸子言側頭,見到了兩個穿著西服臉孔陌生的人正向她走來。
陸子言深吸一口氣,從手袋裏掏出手槍,對著他們,冷聲道:“站住,在靠近一步可就沒命了。”
那兩個人嘴角冷笑一聲,其中一人抬腿想要踢掉她的槍,然後擒住她,可是他沒有料想陸子言竟然躲開了他的攻擊,一個伶俐的轉身又把槍口對準了他們。另一個見狀想要伸手去奪了她的槍,陸子言握住他的手腕關節處用盡力氣一扣,隻聽見“咯吱”一聲,那人痛的彎下了腰。
“我說過,不要跟來了,否則我的子彈可是不長眼睛的。”陸子言聲音已經冰冷至極,邊退邊說道。轉身跑進了花園內,陸子言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剛剛她已經是完全用盡了剩餘的力氣,強裝鎮定的離開了那裏,此時靠在一棵大樹上,手臂本身已經痛的沒了知覺,看著四周,陸子言頭有些發暈。
是什麼人想要抓我?
陸子言努力不讓自己睡著,可是手卻是一點力氣也沒有,眼皮也是重如千斤。朦朧中,耳邊聽到鞋子踩在枯葉上的沙沙聲,陸子言警覺的想要睜開眼睛,可是隻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容貌怎麼也看不清,白茫茫的像是籠罩了一層霧。
那人聲音倒是極輕亮,緩緩的說道:“睡吧,孩子,醒來一切都好了。”
仿佛有什麼魔咒般,陸子言聽了他的話,心裏一鬆,再也沒有力氣支撐下去,沉沉的閉上了眼睛。
大廳內,一如既往的熱鬧。
歐陽梓和宋元回來會,四處張望,卻怎麼也找不到陸子言,歐陽梓心裏莫名一跳,一向波瀾不驚的臉上也浮現了焦急神色,不過馬上,他鎮定了下來,抓了陸子言無非是想要挾他,不會傷害她。
宋元道:“怎麼辦?”
歐陽梓冷笑道:“不急,那人會來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