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色的警戒線在這片荒涼的墓地周圍架起,幾個身穿製服的警察和法醫帶著手套試圖把女屍給完整地抬出來。
我和杜清泉分別站在警戒線外的兩處接受警察的詢問和調查,不時回頭看一眼那裏的進展情況。
“你們為什麼會來這種地方?”警察已經問了一個小時,我半遮半掩地回答著,心裏後悔自己堅持報警的事。
“我是來這裏看墓的。”我如實回答。
“那你丈夫和孩子也來這兒看墓?”他不放過任何疑點,緊追著問。
“他不放心我自己待在這兒,所以來陪我。”我解釋說。
“據我調查,你丈夫這個人也並不缺錢,讓你在這麼荒涼的墓地守墓,好像有點說不過去。”他琢磨著說。
我也覺得說不過去,可這是事實。我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合適的理由,警察就決定把我帶回局裏慢慢問。
“我隻能說,我不能配合你們的工作,因為我妻子身體狀況不是很好。”杜清泉見警察要把我帶走,急忙分辨道。
“你們的嫌疑很大,我們……”警察剛想說什麼,突然來了一批人,陣勢很大,走過來就把兩個問話的警察叫去商談。
“這是你的人嗎?”我湊到杜清泉身邊悄聲問道。
“是,”他回答道,“你要是想去警局,我也無所謂。”
這些人也不知道是個什麼身份,和警察說了一通,他們就點點頭,放我們走了。
我對這些事向來不感興趣的,之所以堅持報警是因為應那具屍體的乞求。
“杜清泉,我感覺不太對勁。”我突然腦袋發昏,說了句就倒下去。
杜清泉急忙扶住倒下的我,向那些來開釋我們的人揮了揮手。
我疲憊地閉上眼睛,腦海裏出現了一個麵色蒼白的裸體女孩。她極力地反抗一個男人的侵犯,嘴裏一直喊著“叔叔,不要!”那個男人就是不肯放手,最後一時著急,用手邊的石頭在她頭上砸了下去,女孩就昏厥了過去。
這是我所看到的,那個男人的麵容也清晰浮現在我眼前。等那老男人性侵過後,見女孩處於昏迷狀態,就神不知鬼不覺地用雙手把她掐死,然後塞進了那個土坑。
“景靈!”杜清泉不停地喊著我的名字,知道我醒過來。
“杜清泉,”我躺在他的懷裏漸漸恢複了神色,“我看到那個女孩兒了。”
“哦。”他好像早知道了這件事,用毫不驚訝的語氣說。
“你知道?”我坐起來,看著他問道。
“恩。”他點點頭,“因為我也看見了。”
“什麼?”我驚訝地看著他,“你怎麼也能看見?”
他看了看遠處的忙碌的人群,歎了口氣說:“我能看見你的思想。”
“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說我能讀懂你的心思,你想到什麼,我都能看到。”
看起來不像是玩笑,但也覺得不可思議。他不過是個普通人,有血有肉,怎麼會有這種能力?
“你是不是覺得驚訝?”他問了句,又解釋道,“我也覺得很驚訝,從我在墓裏第一次見你時起,我就感覺我能從你身上看到特別的東西。”
我這麼一想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不說他以前總是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就是憑我和他新婚之夜時他違背我表麵意願的所做所為,我就覺得他很了解我的想法。在很多時候,我處於迷茫狀態,都是他逼迫著我做了一些事情,雖然那讓我很反感,但內心不得不承認,我過得很有意義。
“雖然你這個人從來不說實話,但這句話,我信了。”我從地上爬起來,望了眼警戒線內的現場,回身向小屋走去。看慣了生死,就覺得這一切都是那麼平常。生死由命,我也改變不了什麼,也就不去參與這趟人生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