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夏崇見我的身體久久沒有腐蝕,他懷疑地向前邁了一步。
“別過來!”我急忙阻止道,畢竟我和常人不一樣,想想隻有不同於常人才能安然無恙吧。
聽見裏麵的動靜,他們等候消息的人也都按捺不住好奇心小心翼翼地跟進來。杜清泉一進來就看到我這副慘狀,不知他是喜還是憂。
“丫頭,你……”魯飛還是露出一副擔心的表情,而其他人都像是在看戲。
“我還活著。”我說著翻了個身,坐在地上,手上粘稠的液體好像在蠕動,搞得我有點癢。
“這不是那個東西吧?”那個莽撞的下屬又擠到前麵,朝我扔過一個喝光的水瓶,要不是我怕弄死他,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
那水瓶剛在落在我腳下,迅速就被腐蝕了,嚇得他們往後退了一大步。
“你是什麼人啊!”莽撞男人感歎道。“你他媽的自己也去試試。”魯飛被他的話惹怒了,說著就把他拎起來往這邊扔,他的同夥都急忙把槍對準魯飛。
“都給我住手!”杜清泉悶聲說了一句,他們立即收回了槍。
杜清泉看我坐在一攤腐蝕液體上,沒有任何憐憫之心。“你要是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就給我去前麵探探路。”他冷冰冰的語氣令所有人的下巴差點掉到地上,真是冷血動物啊!
我怏怏地爬起來,甩了甩身上的液體,突然衣角被腐蝕了一片。
看樣子是這些東西遠離我的肉體都會存在被腐蝕的可能吧,也許它們怕冷,而我的溫度已經達到令它們無法生存的溫度了。
我怕自己的衣服離開肉體都被腐蝕了,急忙把自己環抱起來,躲開他們的視線,要是衣服都腐蝕了,那人可就丟大了。
“景靈,你要小心!”夏崇不敢跟上來,但還是牽掛著我。
“你擔心的話也一起去啊!”杜清泉冷言嘲諷道。我聽著就來氣,走到半途又拐回來,直奔杜清泉,大家看到我回來,一哄而散,躲得我老遠。杜清泉倒是沒跑但也嚇了一跳,下意識地退後一步,“你回來幹什麼?”
“我警告你,欺負我就算了,別欺負夏崇!有本事你跟我走啊!”我指著他的鼻子,他也沒有反對,因為他不敢碰我的手。現在我又成了大爺,靠近誰誰完蛋。我挨個靠近了一下,他們完全被我嚇住了。
我正玩得不亦樂乎,突然一個上膛的聲音阻止了我的行為。杜清泉在我身後用槍指著我,“少給我來這套,趕緊走!”
他繞過那片液體還真跟著我走進了深處。原來這間墓室被分割成幾間小的墓室,我們走了不過十步就進了另一間。
一進去,我就聞到了一股香味,覺得很怪異,環視一周發現很多奇形怪狀的樹根。粗壯的樹根有密密麻麻地分枝,有的像嬰兒的大腿,有的像男人的臂膀,有的像電線,有的像是神像……我一時數不過來,聞著那股香味竟然暈眩起來。漸漸的,我的視線模糊了,像是進入了夢境。
“景靈!快點給我醒來!”我知道有人再叫我,就是醒不來。
“紀景純,你屬於這裏,你應該永遠留守在這裏,因為你是看墓人……”一個很熟悉的聲音和杜清泉的聲音混雜在一起,讓我難以分辨。
“景靈!”
“紀景純!”
“景靈你醒醒!”
“你屬於這裏,從一開始……”
“紀景辰出事了!”
“啊!”我突然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堆樹根搭成的吊床上,而杜清泉就在不遠處看著我。
香味沒有了,那些奇怪的樹根還在,我搞不清楚狀況,但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我跳下來,走到杜清泉身邊,他又退後一步,生怕我出什麼意外碰到他。
“你又見鬼了?”他好像習慣了我夢遊,滿臉嫌棄的看我一眼,轉身就走。
“杜清泉。”我喊住他,“那石棺上到底寫了什麼?”
“寫了棺材裏那個人的身份。”
“什麼身份?”
“沒什麼身份,應該算是一方諸侯。”
難道是我記錯了?還是他在說謊!我走到他麵前,半信半疑地問:“隻有這些?”
“景靈,”他與我四目相對,“如果我說那個人活著,你信不信?”
聽他突然這麼說,我驚地說不出話。他沒等我回答,直接就走了。我望著他走出十米地背影,呼了口氣,“我信。”
杜清泉突然停了下來,回過頭,我才意識到自己還帶著他配給我的監聽器,原來我的每句話他都聽見了。
相隔十米,他的嘴唇翕動,像是再問為什麼。我用隻有他才能聽到的聲音回答道:“騙你的!”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這個人太多秘密,也太過陰險,我絕不能在他麵前表露心聲,不然會被他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