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鵬知道這巴爾幹伏特加是這家酒吧最烈的酒,一直以為這是展覽品,在他看來,在這南方的城市裏,能喝這種高烈度酒的人,就跟大熊貓一樣稀少。不曾想,今天居然碰到了一個,還是一個超級大美女。
“咋地?慫了?”
這仿佛狐仙一樣的妖豔美女看到丁鵬的遲疑,纖眉一挑,頗為鄙視。
“喝就喝,我一大老爺們,還怕你不成?”
但凡是男人,最忌諱便是被美女瞧不起。而男人的麵子,有時候在他們的眼裏,比命都重。丁鵬並不是一個十分看重麵子的人,可是,半醉的男人,是不可以用理智的思維來衡量。更何況,這個半醉的男人,還是一個心事重重的。
滿滿一杯的巴爾幹伏特加,丁鵬心一狠,眼睛一閉,大不了就是一個胃出血。若是醉死,那就更省事了,一了百了。
“嗯,有點兒鹹!”
酒一入口,丁鵬就發現,這酒居然一點兒不像酒。
丁鵬醉眼朦朧中,疑惑地看向這妖豔的狐仙美女。此刻,在丁鵬的心裏,越發認定這美女就是聊齋裏出來的狐仙,不然的話,何至於這般古靈精怪,居然把伏特加變成了鹽水。
妖豔美女瞅見丁鵬的疑惑,頓時咯咯笑出聲來,抬手翹起大拇指:“真爺們,來,姐跟你喝!”美女轉身放下手裏的巴爾幹伏特加,在吧台上輕輕一拍,道:“兩瓶雪樹!”
酒保盯著兩人打量了足足半分鍾,最終無奈地轉身,從酒櫃上取下兩瓶雪樹伏特加。轉身看向兩人,道:“悠著點兒喝,最後兩瓶啦!”
“知道知道,真羅嗦!”
美女接過兩瓶酒,一手提著,另一隻手直接抓著丁鵬的衣領,將人拉向燈光迷離的休息區。
丁鵬被拽的一個踉蹌,隻覺這美女的力氣真是不小。
喧鬧的音樂充斥在耳邊,迷幻的燈光時而從眼前晃過。丁鵬的心開始蕩漾,美女在前,若還是無動於衷,那他也不算個男人啦。
“來,走一個!”
坐在丁鵬對麵的美女給丁鵬到了小半杯的伏特加,給自己也倒了小半杯,非常豪情地舉起了兩個杯子,頗有股太妹的匪氣。
丁鵬接過杯子,廢話沒有一句,不就是喝酒嗎,誰怕誰啊?
一飲而盡,丁鵬幹脆地將酒杯摁在桌子上,大聲道:“再來!”
……
推杯換盞,一瓶雪樹很快見底。
丁鵬也知道了這美女的故事,說起來也是相當老套的故事。美女是個孤兒,並不是父母雙亡的那種,而是父母為了生兒子,免交計劃生育的罰款,便將這美女給遺棄。她一門心思想找回失去的父母之愛,不久前終於找到,可找到的父母不是來補償她,而是讓她照顧他們一家子的生活。她父母那個苦苦盼來的兒子,非但不成才,更是如一個討債鬼,吃喝玩樂倒是樣樣皆通。
“你說,家人是不是都是王八蛋?”
“沒錯,都是王八蛋!”
丁鵬忽然覺得自己並不是這世界上最慘的那個人,至少,眼前的美女比自己要慘得多。
人,從來都是喜歡攀比的動物。許多人,喜歡將自己的歡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看到別人比自己慘,便會覺得滿足。
丁鵬心情舒暢了許多,隻是,他越發看不清麵前的美女,他就要醉過去了。
醉眼朦朧中,丁鵬忽然很有感悟。人世間最悲慘的事情不是被人出賣,也不是被家人拋棄,而是當一個絕色美女坐在你的對麵,與你把酒言歡,你卻就要醉死過去。
“哥們,再來一個!”
美女已經再次開啟了第二瓶雪樹,給丁鵬的杯子倒滿。
此刻,這美女的狀態比喝了三瓶多雪樹的丁鵬還要不如,她倒酒的手一直在晃動,明明杯子已經滿了,她卻始終沒有停下。
溢出來的酒順著桌子流下,滴落丁鵬的褲子上。
冰涼的感覺讓丁鵬渾身打了一個激靈,醉眼也暫時醒了一分。看到美女還在倒酒,丁鵬飛快伸出手,將美女倒酒的手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