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落王朝天火郡,下轄七城,七座城拱衛著中心的天火郡城。流星城,七座小城之一,流星城內,最為鼎盛的當為王、段、歐、風四大家族。
再過兩日就是一年一度的彩虹節,每年的這一天,整個炎落王朝都會熱鬧起來。到處張燈結彩,一片喜氣洋洋,即便是平日裏有些過節的人在這天碰上也會在暫時放下,不再刻意針對,整個王朝在這天都處在祥和之中。彩虹節的來曆如今已經不曾有人還能記得,但在世人的眼裏,來曆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風家,早就提前幾日就開始忙碌起來了,不隻是因為彩虹節的到來,更因為風家大少爺風辰將會在彩虹節當日迎娶新娘,段家二小姐段清蓮。
“哥,再過兩天你就和清蓮姐成親了,現在是不是特別期待啊。”演武場陰涼處,一個少年一邊磕著瓜子,一邊打趣著正在演武場裏監督家族少年們修煉的風辰。少年年約十四五歲,一襲白衫襯映下的俊秀臉龐蒼白之極,就連嘴唇都看不到幾分血色,兩隻大眼睛亦是無甚神采。這是風家二少爺,風無痕。
“期待倒是談不上,兩家早就定下來親事,我跟清蓮也算是青梅竹馬,成親那是早就板上釘釘的事了。”風辰走了過來,麵色淡然。
“哥你可還真沉得住氣,沒意思,不是說要成親的人都會高興得上找不著北的嗎?”風無痕也沒了興致,自己這個大哥哪裏都好,就是太過老成,無趣得緊。明明隻比自己大兩歲,卻好似要比自己高上一輩。
“你啊,回去歇著吧,我一會再過去找你。”風辰揉了揉風無痕的腦袋,語氣有些無奈。自己的這個弟弟,雖然出生在風家這樣的武道世家,奈何卻長了一副比普通人還不如的身子,每年都需要耗費不少的天地靈物續命。萬幸的是他自己倒是不怎麼怨天尤人,即便因自小體弱多病,不能修武,又要耗費不少的資源,不怎麼受家族裏待見,他也過得怡然自得,平日裏一門心思的舞文弄墨,性格反而一般武者還要灑脫。
“得了,又來了,我真受不了你,走了。”眼見風辰又要開始說教,風無痕覺得還是趁早自己打道回府。
風無痕在整個風家就是一個異類,作為風家家主風悟道的二兒子,卻毫無武道天賦。要知道風悟道是什麼人,那可是當年整個流星城裏數一數二的天才,如今更是在偌大的天火郡也能排得上號的強者。風無痕的母親王氏當年也是天賦不弱,偌大的王家也算是排在前列的苗子,要不然也不能嫁給風悟道這樣的強人。
按照慣例,像風悟道和王氏這樣的結合,生下的後代有很大的幾率天賦要超過父母,就像風辰。即便不能超過父母,天賦也不會差到哪裏去,更別提半點武道天賦也沒有,平凡到如風無痕這般尚不如普通人的更是從未聽聞。
風無痕剛出生被檢測出沒有武道天賦後,風家許多老一輩的人都不敢相信。甚至還傳出風無痕不是風悟道的親骨肉的風言風語。因為王氏在嫁入風家前曾經與城裏一個書生情投意合,雖然最後不了了之,但終歸有些流言蜚語傳了出來。王氏不堪受辱,在風無痕兩歲多時,因心魔作祟,修煉中走火入魔,如今已是廢人一個,癡癡呆呆,生活都不能自理。而今一個人被關在風家後院的偏僻角落一個小院落裏,由幾個下人照看。平日裏也隻有風辰和風無痕還會過來看看。風悟道盡管知道王氏並未做過對不起自己的事,風無痕也確實是自己的骨肉,但作為一家之主,太多的身不由己。這些年,早已另娶了兩房夫人,孩子都有好幾個了。除了風辰,本身天賦出眾還能時常得到其關注。對風無痕王氏母子,早已形同陌路,從不過問。
走回自己所住的院子,風無痕繼續把自己關到了書房裏,想著自己的大哥結婚怎麼著也得張羅點禮物送過去祝賀一番,這些年大哥可沒少照顧自己。可惜自己因為並不受待見,每月例錢太少,開支下來幾無剩餘,反倒時常收到大哥的東西。思前想後又翻箱倒櫃一通,家裏實在是沒有什麼可以拿來送禮的物事。
風無痕自己又身無長技,平日裏也隻會些舞文弄墨的玩意。而武修,最反感的也正是這些,覺著文人帶著一股窮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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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間,就是風辰婚禮的當日,風無痕還是沒有找到拿得出手的賀禮。雖然風辰不會在意,風家也不會在意,段家更不會有人當回事,風無痕自己還是覺得有些難過,自己唯一真正意義上的親人大喜的日子,自己卻連略表心意都無法做到。即便這些年的不如意鍛煉得風輕雲淡的性子,此時也有些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