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麼現在你是和我客氣了?”於昭湘勃然大怒。徐明侯趕緊站起來說道:“司令,家有千口,主事一人。這不幹雲舒的事,今天他們是客,萬不可難為了客人!”韓晉和狼勇也在旁邊相勸。於昭湘二話不說,站起身來,自顧自地走了!
崔霽清的臉色很不自然,眾人又喝了幾杯酒,將就著吃了一點飯。徐明侯對崔霽清說:“雲舒啊,你是黃埔軍校的高材生,軍事上的事情不用說很明了。請您指點一下我們的士兵吧?”
崔霽清客套了一兩句,還是跟著徐明侯等人來到了操場。
操場上,於憲春正領著二百多人在操場上練習步兵操典上的內容。崔霽清帶來的五六十個衛兵也吃飽了飯整齊地坐在操場的一邊看於憲春在指揮士兵練習。
於憲春正在指導士兵基本的東西,正急得滿頭大汗,練習射擊的時候,因為士兵端槍的姿勢不對,好幾個士兵的鼻子被步槍的後坐力擊得鮮血直流!槍法更是差得沒法提。不僅如此,還有很多士兵連稍息立正這樣簡單的正步都不會,讓人笑掉了大牙。
一開始,出於禮貌,崔霽清的部下還強忍著不笑出聲來,到最後,看到笑話實在太多了,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崔霽清的臉上一開始還是微笑,最後也憋不住笑出聲來。
突然操場西南角上坐著休息的一群兵不知道什麼原因打了起來,一開始隻是爭吵,到後來拳腳齊上,打起了群架!於憲春滿頭大汗,急忙跑過去勸架,但是勸住了這頭,那頭又幹了起來。
韓晉實在看不下去了,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把兩個為首的一腳一個跺倒在地下,然後讓士兵取來鞭杆子粗的藤條,親自動手把這兩個人一個打了二十下。徐明侯站在旁邊一聲不吭,但是已經是烏雲滿臉了。
“讓雲舒兄見笑了!”徐明侯突然轉頭對著滿臉含笑的崔霽清說。
崔霽清一下子從看熱鬧中清醒過來,這才覺出自己失禮了。他臉上訕訕地一笑,說了句“哪裏哪裏”。
“請雲舒兄指教!”徐明侯一臉真誠地對崔霽清說道。
對於這樣的士兵們,崔霽清已經不屑於指點他們,他同他的副官耳語幾句,副官上前走到已經集合起來的遊擊隊員前麵,從一個隊員手裏要過一支步槍,拉開槍栓,麻利地填入子彈,猛然轉身,幾乎連瞄準的時間都沒有槍就響了,子彈正中遠處的靶心!所有的隊員都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驚呼。
但是等他射出第一顆子彈再去拉槍栓時,槍栓卻因為射擊而變形再也拉不開了。崔霽清的副官笑著把槍還給了隊員,接著又講解了投彈和機槍的射擊要領,一縱隊的遊擊隊員們都聽得入了迷。
等崔霽清的副官指點完畢已是下午三點多了,崔霽清告辭要走。徐明侯懇切地對他說:“請雲舒兄在崔司令麵前多多解釋,不是我們不借道,實在是情非得已;如果貴部確實想回河陽打鬼子,我們不但無任歡迎,而且可以在平原縣鄭旅長那裏代為周旋,讓他們能允許貴部假道平原縣境。”
崔霽清已經沒有了剛來時的低三下四,他對著徐明侯和一縱隊的中層長官拱拱手,說:“好說,好說。在下承蒙列位盛情款待,告辭!”說完這話,他和副官上了馬,在馬上向徐明侯等人再拱拱手,拍馬而去,後麵的五六十個護兵跟在馬後麵跑步緊隨。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徐明侯看著遠去的崔霽清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