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昭湘不和這幾個人羅嗦,直接命令朱立祥:“把他們解到縣裏,讓縣長處置。”朱立祥二話不說,和幾個保安隊員押著這些人就走。
崔富貴一看於老三這回是動真格的了,撲騰一聲就給於昭湘跪下了,其他幾個人也跟著下了跪。崔富貴趴在地上像一個肉球,他不停地給於昭湘磕頭,邊磕頭邊說好話:“三叔哎,我的親三叔,你就饒了我吧,下回我要是再賭,我是你孫子。隻要不送到縣裏,我們認打認罰。”其他幾個人也緊跟著表態。他們這幾個人知道,如果把他們送到縣府裏去,像餓皮虱子般的縣府人員非把他們的血吸得一幹二淨不算完。
“打你們這些不成器的東西髒了我的手。既然認罰,自己說說罰多少錢吧。”於昭湘看著崔富貴那猥瑣的樣子就生氣。
這時鎮長張啟己來到保安所,於昭湘靈機一動對他說:“老張,我看這個罰字太難聽,我們聯防隊裏正缺錢買槍買藥,不妨讓他們認捐吧。”
張啟己趕緊應承:“對,對,權當他們捐錢為抗日做貢獻,這樣一來不但賭博的名聲傳不出去,反而落得個積極擁護抗日的好名聲!”張啟己對於昭湘的話百依百順。
這些賭徒們紛紛說了認捐的數目,於昭湘把他們說的數目翻上一番。馬上叫他們回家拿錢,晚一步立即解送縣裏,這些人屁滾尿流地回家拿錢去了。隻有崔富貴還在那裏沒走,因為於昭湘對他的認捐款不是翻了一番的問題,而是加了十倍。崔富貴哭喪著臉,像才死了個爹似的。
於昭湘走到崔富貴的身邊拍拍他的肩膀,把崔富貴嚇得一哆嗦,差點蹲在地上!
“老崔,你是不是覺得委屈?凡事有主又從,有輕有重。你是窩主,是賭博的罪魁,罪加一等不過分吧?在賭場上耍鬼更是罪不可赦。告訴你,你的那些手段爺我十歲的時候就用過。不信咱們倆當著這些人的麵賭上一把,我輸了,錢不用你出了,爺我給你墊上;你輸了的話,認捐的錢再翻上一番。”
要是換了一般人話說到這個份上就服個軟算了,可是崔富貴是個守財奴。聽於昭湘這樣說,就想賭一把試試。
恰在這時,他的兒子崔鳴千進來了,看到他爸爸想同於昭湘一試賭技,上前說:“爹,別再丟人顯眼了,回家拿錢吧!”拽著崔富貴就走。
於昭湘把他倆喊住,然後問朱立祥要了一個銅板,對崔富貴說:“讓你看個明白。”
他拉著崔富貴走到辦公桌前,用三個指頭捏住銅板在桌子上轉了起來,在銅板即將停止轉動的時候,他把銅板用手捂在桌子上。問崔富貴:“正還是反?”幾乎所有人都看清了是正麵朝上,因為於昭湘是在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的時候拿手捂住銅錢的。
“正!”崔富貴毫不猶豫地說。
於昭湘慢慢把手拿開,“反!”幾乎所有人都發出一聲驚呼。
崔富貴低頭耷拉角地回家拿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