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錢運權明確的支持和宋萬禮認可，江上民和鬱旺婷決定先和王廠長訂購五百噸，再跟艾勖龍訂一百噸的計劃，嚐試運營。至於資金，鬱旺婷明確要求江上民貨到工地總量的百分之三十後，才能付款到貨量的百分之三十給水泥廠。同時要求水泥廠還要增補百分之一的水泥損耗。供貨結束後，需留百分之五的質量保證金於工程驗收合格一年後付清。
江上民帶著公司的合同，聯係上艾曼竹一起來到王廠長的辦公室。
在來的路上，艾曼竹抱怨江上民昨天那種模棱兩可的語言讓她焦慮得一夜沒睡好覺：“江上民，你真是害人不淺，在我的腦子裏，你說的事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兒，沒想到你居然來一句還要領導研究，你說我怎麼辦，紙袋已經偷偷地運到王叔哪兒，你如果不要，那麼多的紙袋怎麼處理，錢向誰要。我更不敢再拉到豐裕廠，真是急死我了。”江上民不急不慢地說道：“你要這麼說，我更是愁得沒法形容。你那天喝醉酒誤進我們公司聚會包間，還大喊，‘江上民我愛你’，弄得我在公司被傳為笑話。我們的鬱總覺得我和你之間如果在業務有上合作，必然存在貓膩，於是乎對我所經辦的業務審查嚴苛，故而我隻有等公司明確決定才能給你肯定的答複。不過這事肯定黃不了，把合同寫得明明白白的，能出啥問題。今天去就是要和王叔好好敲定合同，你必須向著我這邊。假如有談不下去的時候，你就提出給點王叔個人回扣，到時看我的眼色行事。咋樣？”艾曼竹驚訝地張著嘴：“啥？那天我去你們的包房？你們也在那聚會？”“是啊，真是巧。弄的我很狼狽。”“我一點都不記得了。真是不好意思啊。到王叔那我當然全力配合你，放心吧。”艾曼竹喜滋滋地看著江上民：“誰叫咱兩是盟友呢！”
王廠長熱情地接待他們。江上民拿出合同攤放在桌上：“王叔，多有打擾。我公司委托我與貴廠就首次訂購貴廠的水泥意向進行談判，望我們合作愉快！”王廠長眯眼微笑，覺得年輕寶寶還真像影視裏談判模樣：“哈哈，好啊。其實也沒有啥好談的，市場有價，大家相互規範一下就好了。”“當然，市場價是我們的參考線。如果以市場價來核定，我想我們也就沒有必要到和貴廠談判了。我公司目前意向訂購五百噸，前提是要用豐裕水泥廠的包裝袋包裝，水泥質量必須達到國家矽酸鹽質量標準，這是底線。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價格，我公司明確要求貴廠提供計劃價格，作為我公司的訂購價。”
王廠長聽著江上民的一席話臉上的微笑變成固定的幾道皺痕，嘴上長了幾根毛的小屁孩有點咄咄逼人：“江總，我們是國營小廠，國家給我們的計劃價指標是很少的，如果滿足你，額定的計劃就要超標，超標的部分國家是不會給補助的，我廠就要自己補貼，這樁生意我廠是做不下來的。貴公司可尋更好的大廠去訂購。”“王叔，我也知道我公司這樣要求可能會讓您犯難，就我個人初期而言倒是想以議價來采購的。公司的硬性規定使得我很被動，所以我想和王叔探討個兩全其美的執行方案，不知您意下如何？”江上民看起來有點胸有成竹。王廠長倒也挺痛快：“請講。”“我個人的想法，僅供參考。我們以貴廠425號計劃價簽訂，出貨325號的產品，包裝用豐裕廠的425的包裝袋。外人看來，價格與貨物是統一的。中間的差價一半歸您王叔，您看如何？”江上民的眼睛緊緊盯著王廠長。王廠長皺皺眉毛，稍有停頓：“不妥，不妥。財務嚴格，不好操作，也是違規的。”江上民的眼睛飄向艾曼竹。艾曼竹的眼球在打轉：“王叔，我倒是這麼想的，425號的計劃價實際比325的議價采購還要高出一部分，您出貨325的價格隻要比計劃價稍高一點，不就是議價了嗎？那麼還有多出的部分就是業務員的提成和客戶的介紹費，不是很合理嗎？”王廠長樂了：“你們真是人小鬼大，趕鴨子上架。你的包裝袋都拉來了，我還能怎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