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山風，吹拂著小城，使得人倍感冷爽。
秦虎在房間裏麵，悶了很長時間，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方法。推開窗戶，被涼爽的山風一吹，煩燥的心情，稍稍地好了許多，從客棧的房間，向下看去，小城的夜晚，還算繁華，人來人往，小吃，糕點的叫賣聲，聲聲入耳。
秦虎覺得，反正現在悶在房裏，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先好好地去放鬆一下再說。
這個小城，叫風雨城，秦虎不知道為什麼這座人口不過十來萬的小城，為什麼會取這麼一個名子，隻是覺得這裏的人似呼很閑，不然，一座小小的城，怎麼酒樓，飯館會如此的多？
風雨城比起龍陽鎮，是大一些，但也大得有限，一個來小時的功夫，秦虎便把這裏，逛街了個遍。
空空的肚子發出骨落骨落的聲響，在向秦虎發生嚴重的抗議，秦虎找了一個飯館，挑了張桌子，點了些菜，便坐了下來。
這個點，正是喝酒吃飯的時候，飯館裏麵的人很多，大多數都是光著上身，喝著臉紅脖子粗的漢子，偶爾才能看到一兩個小娘子，坐在家人，或是情郎的身邊，秀氣地吃著東西。
可能是氣氛感染到了秦虎，秦虎點了不少的東西，桌子上擺得滿滿的，又讓店夥計上了一壇上好的酒，便借著酒，消起了愁來。
“王八蛋騙你，我親眼看到的，能會有假……王老二，老子隻是向你討壺酒喝，你不給就算了，幹嘛說我騙人……我親眼看到的，是我親眼看到的，騙你是龜蛋……”
秦虎正喝著吃著，聽到耳旁一陣的喧鬧，抬起頭，便見一老頭從二樓樓梯上滾了下來。
老頭的年紀大約五六十上下，穿著件浸著濃濃汗味的灰衫，剃著個光頭，從瘦小的身體來看，大約是長期的營養不良和酗酒的關係，使得對方兩眼深陷，頗有一種癮君子的感覺。
“你本來就是個龜蛋，還用是嗎？”二樓樓梯上站著個壯漢，敞著懷，正鄙夷地看著從地上爬起來的老頭，“我要不是看在你以前幫過我的麵子上，我早就把你的那兩條腿給廢了，看你還敢不敢成天騙吃騙喝，滾，別讓我再看見你。”
樓下大廳裏吃飯人中，大約是認識這個老頭，便有人起哄：“趙狗耳，你是不是又用那個什麼百鬼夜行的招數來騙人了？”
老頭衝著那人瞪了一眼：“騙你是龜蛋，我親眼看到的，能有假，你們這群俗人，不識貨，自己沒眼力見，卻還說我騙人，一群什麼東西。”
老頭邊呸邊罵，把那人給惹急了，那人想出來教訓一下這老頭，卻被身邊的人拉住了：“你沒必要有一個整天嘴裏掛著什麼，見過鬼，還見過百來個鬼的瘋子一般見識般，來，咱們喝酒，別讓一個老瘋子壞了興致。”
鬼，百來個鬼，百鬼夜行！
秦虎放下酒杯，腦海裏麵，又回想到中河山裏看到的那一副畫麵，心頭一閃，他扭頭向那正要離開的老頭道：“老大爺，請留步。”
老頭見有人叫自己，便回過頭，見是一個後生小生，語氣有些不悅地說：“幹嘛？”
秦虎指了指桌子上的酒菜道：“老大爺，東西我點太多，一個人吃不完，您老要是不嫌氣，幫小子解決一下，如何？”
這話聽著老頭一陣的舒坦，他雖然經常到處混吃混喝，但也是個要麵子的爺們，能不幹些拉下麵的事情，誰願意幹？
“那成，我就原你吃吃。”老頭也不客氣，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對著桌子上的東西，便是一頓胡吃海喝，一轉眼，半桌子的菜便進了老頭的肚子，老頭抱著空空如野的酒壇，打了個酒隔，“還有酒嗎？”
秦虎便笑，又讓店夥計上了一壇酒，其它的食堂見狀，各種心情俱有，有把秦虎當傻逼的，當棒槌的，心眼壞點的，已經在打一些鬼主意了。
大半壇酒見了肚，老頭算是吃飽喝足了，他也敞快，不知道從哪裏弄出個牙簽，邊剔牙，邊問秦虎：“後生，酒菜，我已經吃了，咱不是吃白食的人，你想知道什麼，問吧。”
秦虎見老頭敞快，便也直接地問：“小子我初入江湖，最喜歡的就是聽人講一些奇聞怪事。”
老頭看了看秦虎，笑了起來：“你想問我關於百鬼夜行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秦虎搖頭：“不是，我想問的是，你在哪見的，什麼時候見到，為什麼你會認為他們是鬼，而不是人扮的？”
老頭聽到秦虎一連幾問，收起了輕視，他活了半輩子，卻連一口像樣的酒菜，都吃不起，這或許在別人的眼裏，算是光陰虛度，可有一樣的東西，卻是會隨著年紀的增長而豐富，那就是閱曆，一種對人，對社會的閱曆。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知道這些東西……你，你相信我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