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周斐回答,朱鈺又道:“你最好如實回答,就算你撒謊,那手上的證據也瞞不過。”
過了半晌,周斐才點了點頭。
朱鈺又道:“本王再問你,應國公府喜宴當晚,你攜帶神仙粉前去,可是別有用心。”
周斐自然不認,搖頭辯解:“沒有,我沒有什麼用心,隻是想和他們幾人尋個樂子罷了!”
朱鈺目光深深落在周斐身上,似乎要將他心思看透:“應國公府喜宴,來往賓客甚多,你也曾說過,服用神仙粉不是什麼有臉麵的事,而你卻又攜帶神仙粉去赴宴,你就不怕旁人發現?”
周斐想了想才答:“應國公府裏空置房舍多得很,我們幾人尋個無人安靜的房舍,不就能避人耳目了嗎?我自然不怕旁人發現。”
朱鈺點了點頭,語氣陡然淩厲,道:“那為何你們幾人服用神仙粉昏睡過去之後,你卻獨獨要將董鶴林扶到屋外?”
周斐登時悚然一驚,臉色變得雪白。
朱鈺一錯不錯的將周斐的神情看在眼裏,冷冷一笑:“你還不肯承認?本王這裏可有人證,她親眼所見,是你將昏睡不醒,看似醉酒的董鶴林扶在屋外走動。”
朱鈺且先不急著讓周斐回答,隻命人再將那仆婦帶進來,讓她辨認周斐的身形。
差役將周斐從地上拉了起來,他深深地低著頭,整個人都在輕微地發抖。
趙守成在旁向差役遞個眼色,差役一伸手,立刻將周斐的頭扳得直直的。
仆婦站在周斐身後數十步外,又讓差役拉起他左臂,看了會兒,便點著頭道:“就是他,我認得出,就是他!”
其實這仆婦心裏隻覺得周斐的身形和那晚所見的公子有七八分像,但是方才趙守成在旁邊屋子裏特意交待過她,讓她隻管咬死了說,認定那晚所見的人就是周斐。
而周斐幸好由兩個差役左右架著,才沒有癱倒在地上去。
趙守成立刻起身厲喝:“周斐,你還不認罪嗎?!就是你故意誘引董鶴林等人服用神仙粉,然後再趁董鶴林昏睡時將汙殺榮安郡主的罪名嫁禍給了他!你如實回答本官,是也不是?”
“不是!不是!”周斐瘋了似的高聲叫喊,“董鶴林身上也有傷口,怎的就隻懷疑我呢?”
唐越兒在朱鈺身後探出身子來,看著周斐,一字一句地道:“他身上的傷口是你故意用那支白玉釵給紮出來的,你玷汙榮安郡主的時候,遭到她反抗,用頭上所戴的玉釵紮傷了你,染了血跡的玉釵無處隱藏,你索性把董鶴林也紮傷,如此一來,更可以坐實了他的罪行。”
言畢,笑了笑,“你汙殺榮安郡主,再嫁禍於董鶴林,此案已是證據確鑿,你還不肯認罪嗎?”
周斐的臉色如同見了鬼一般,不停地搖頭,哆哆嗦嗦地道:“我沒有殺人,我不認罪,我不認罪……”
趙守成早知周斐斷不會輕易招認,便低聲請示朱鈺,可否對周斐用刑。
得到朱鈺允許,他便命人傳行刑官進來。
誰知和行刑官一起進來的還有戶部尚書周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