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黑煞眾人惶惶不知所措之際,皮特森從後麵趕上來,拍一拍安德魯的肩旁說:“大家別慌,目標人物已經逃走,去向未明,我們還是先向總部報告吧。”
“什麼?剛才六芒星陣所造成的諾大聲勢,居然留不下那名天朝小子!”
黑煞眾人既驚且疑,尤其是安德魯的那雙眼睛,睜得又大又圓,仿佛在臉上掛了兩枚銅鈴。可沒有人對皮特森提出質疑,因為他的那隻全視之眼傳承自先知和西亞。
好一陣冷場,黑煞眾人默默地散開,各自整理收拾,然後歸隊。
對於他們來說,任務暫時未完成總比任務徹底失敗要好。
但無論如何,這又是一場大敗,以傷亡八人的代價,到頭來還是一無所獲。
接連幾番受挫,即便是皮特森和安德魯等人,也不禁沮喪起來。
他們不得不承認,來自遠東那個神秘國度的人物,往往有許多他們難以理解的謎團。
......
此時的張小可正站在紐約唐人街的一條後巷裏麵,左顧右盼。
詢問了幾個途人之後,他才最終確定自己的所在位置。
正如安德魯那幫黑煞成員不理解張小可是怎樣從六芒星陣裏逃脫一樣,張小可也不太明白自己為什麼會一下子遁走那麼遠,居然抵達了紐約的市中心。
是的,當安德魯召喚出『天堂之選』的時候,他祭出了早已準備好的風遁符籙。
按照原先的計劃和風遁符籙的靈能,他應該隻遁出兩三公裏遠,還在大紐約的邊緣位置。可如今竟然莫名其妙地進了紐約市區,讓他有一種身不由已,天意弄人的感覺。
既來之則安之。
張小可本性隨和,可以說得上是隨遇而安。現在既然如願進入了這個全球最大最繁華也最躁動的城市,他自然要按原計劃繼續往前走。
唐人街相當於一個獨立王國,裏麵的商品應有盡有。張小可隨手化了個簡妝,在唐人街裏逛了一會兒,便買了一皮箱的東西,然後花十幾美元住進一個時鍾酒店。
再過了三個小時,一位身材略顯拘僂的白人老頭走出時鍾酒店,上了一輛出租車,直奔中央公園。
......
很難想象,在寸金尺土、摩天大樓比肩而立的曼哈頓區正中心,居然會有五千多畝的人造的景觀。
這裏麵既有淺綠色的草地、樹木鬱鬱的小森林、以及碧波蕩漾的湖水,也有各式的庭院、溜冰場、回轉木馬、露天劇場等設施,甚至還有兩座小動物園、網球場、運動場、美術館,等等。
難怪中央公園會被稱為紐約的後花園。
這裏不隻是紐約市民的休閑地,更是一個世界性的旅遊勝地。
化妝成白人老頭的張小可在公園內慢騰騰地走著,左轉右拐,最後坐在路邊的一架鋪滿了鮮花的秋千上。
他現在身處的這一片區域叫做草莓園StrawberryFields。
根據公園的記載,這片區域是為了紀念披頭士成員約翰藍儂在一九八零年遇刺身亡,由他的遺孀小野洋子出資修繕的。之所以叫“草莓園”,是因為藍儂在1967年寫的一首名曲--“永遠的草莓園”。
草莓通常是在十月初開始種植,四五月份收成。而現在是九月份,是草莓園最敗落的時候。
張小可靠在秋千上,慢悠悠地前後晃動著,像極了紐約裏的普通退休老人,可他的腦袋正在劇烈的盤算著。
高德溫之前贈送的那隻蠱種已經被煉化,他也和那位大師兄取得了聯係,見麵的地點就在中央公園旁邊的一家名叫PerSe的法國餐廳裏。
與大師兄聯係和見麵的安排出乎意料地順利,而這種不尋常的順利反倒引起他內心的不安。
在高德溫以前的描述中,大師兄睿智而且謹慎。可依據剛才的接觸看,這位大師兄顯得有些大大咧咧的,防範意識非常一般。以這樣的條件,又怎可能避開菲美神多年的追殺?
其中最明顯的例子,就是把見麵的地點安排在紐約的市中心。隻要把四周的街道一封鎖,絕對是插翅難逃。
懷疑歸懷疑,張小可的內心卻有一股按耐不住的衝動,想要盡快與大師兄見麵。
這種感覺是如此的真實,就好像見麵後能夠使自己重獲新生似的。
難道這位大師兄是用心良苦,或者還有其他一些自己暫時想不到的秘密?
就在張小可反複思量之際,有一位身材苗條、穿著短袖T恤、牛仔熱褲和白麵帆布鞋的白人少女在他眼前經過。
在阿美莉卡,這種打扮的白人少女大多來自中低收入的家庭。以這一次(第五十七界)總統選舉的選民分類,她們的父母基本上都是川普的支持者。這些家庭擁有一個基本的特質:生活困頓、窮。因此,這些家庭的子女很早就到外麵打工賺錢,幫補家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