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時極少抽煙,除了心情特別煩操的時候。
不知道為什麼,那名神秘少女離開已經好幾個小時了,他的心境依然無法平靜下來。
心境不平和,就難以保持對危險的警覺性,也就容易掉落敵人安排好的陷阱。
這種情況,好比軍隊沒了雷達,失去耳目,兩眼抹黑,豈有不敗之理。
張小可非常鬱悶。他也知道,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但如何解決危險,他連頭緒都找不到。
一連抽了幾根煙,沒有任何效果;在腦海裏默默畫了幾道清心符,也沒有效果;甚至上車拿出一瓶水當頭淋下,還是沒有效果。
張小可一咬牙,算了,先進公園睡上一覺再說。
至於“黑煞”,他們愛咋咋地吧。
......
太陽已經躲起來,隻剩下一點點餘暉在顯示曾經的存在;月亮冉冉升起,用清冷而柔和的光華灑向大地,安撫因為白天太陽暴曬所帶來的創傷。
皎潔的月色中當,安德魯和皮特森兩位聖使站在一個小山坡上,身上帶有黑煞印記的特製法袍隨風獵獵作響,臉上露出了一絲罕見的緊張之色。
黑煞是一個隻講成績不談人情的組織。在成功和失敗之間,成員們隻有一個選擇。成功固然皆大歡喜,失敗就意味著懲罰。失敗的次數越多懲罰越重,越重要的案件,失敗的懲罰也越嚴酷。
在追捕張小可的這個案子上,黑煞丟盡了顏臉,執行人員的壓力也逐漸升級。
這個案子最糟糕的結果,有可能會導致老赫夫納的下台,以及黑煞組織的重組。
一個普通企業重組,表示有小部分人留用,大部分人下崗。而黑煞的重組,就意味著一部分人留用,其他人被殺。因為黑煞的成員是沒有機會下崗離職的。
十數名身穿黑紅色製服的黑煞殺手排列在安德魯和皮特森的身後,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
根據總部發過來的情報,目標將在十幾分鍾內到達。
無論是從人數還是從裝備看,埋伏在這裏的黑煞殺手們都有著絕對的優勢。可數天前布朗神父的慘案,使他們本該滿滿的信心變得有點七上八下。
更何況,就在兩百米外,他們的目標竟然把車停在公園門口,死活不肯進來。
莫非他察覺出什麼來,想要掉頭逃跑。
看著目標人物重新走上房車,把房車發動起來,安德魯急了,右手掌不知不覺地緊緊捏成了拳頭,站在他身後的一名黑衣人趕緊掏出一把手槍,當空開了一槍。
一顆碩大的紅色信號彈騰然升起,呼嘯著飛上半空。
看著身後的黑衣人一擁而上,安德魯一下子愣住了,轉過身問後麵的黑衣人:“你幹嘛發信號彈?”
黑衣人也急了,趕緊解釋道:“剛才你不是揚手給我發命令嗎?”
安德魯還想罵人,卻被皮特森一把扯住:“已經打草驚蛇了,先把目標抓住再說。”
......
張小可把車點著,正想往前開,突然看見前麵有一顆紅色的信號彈升上半空。
這顆充滿了殺氣的信號彈,瞬間警醒了他所有戰鬥的感覺。
方向盤飛快地轉動著,發動機發出陣陣狂嚎,原先有點笨拙的房車仿佛一隻發飆的野牛,猛然轉個大彎,掉頭往外狂奔。
“靠,居然來了那麼多,還讓人活不?”
張小可一邊開車一邊看著駕駛台上一張正在變色的符籙,不由得大聲咒罵起來。
這是一張龍虎山秘傳的符籙,一旦發動起來,方圓一裏內有多少殺手,符籙就會出現多少個黑點。
看著符籙上麵密密麻麻的的小黑點,張小可知道,這次恐怕凶多吉少了。
......
雖然油門已經被一踩到底,後麵追逐而來的馬達聲還是越逼越近。
張小可開始想念那一輛精心改造過的福特野馬,要不是擔心被認出來,他肯定不會換車。
“噠、噠”兩聲脆響從後麵的車身傳來。
這是飛爪勾住車身的聲音。
果不其然,隨著一陣刺耳的哢嚓聲,旅行房車的尾板被整塊扯掉,露出一個大窟窿。
“sonofbitch”張小可罵了一句,方向盤左右急速扭動了幾下,把靠過來的幾輛小車撞開,再擺直方向盤,用一塊早已準備好的鐵塊壓緊油門,然後離開了駕駛座。
在駕駛座的後麵放著一輛改裝過的摩托車,這是他賴以逃生的唯一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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