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蹤和反追蹤本來就是“野狐”的基本功課之一。
作為“野狐”的精英成員,張小可自然深諳此道。所以他選擇裝扮成一名白人青年,駕駛最便宜的日係汽車,入住低檔次的汽車旅館。
這樣的裝扮和行頭,在阿美莉卡社會中再普通不過了。假如沒有水晶球的幫忙,要在茫茫的人海中把他找出來,恐怕需要很長時間以及大量的人力物力。
可如今有了水晶球和先知術的相助,形勢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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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曼哈頓下城的某個偏僻的街道,一輛黑色的奔馳停在一座極具東方色彩的院落前。
在門衛的帶領下,車內一行四人進了院落,左彎右拐,來到一間書齋前。
書齋門打來,一位鶴發童顏的老人走出來,他正是青城派的卸任掌門餘國雄。
“要麻煩崔先生親自過來,真是罪過、罪過。”餘老向領頭的一位中年人拱了拱手,領著他進了書齋,其餘人等均在外麵守候。
一番寒暄過後,崔先生顧不上喝茶,徑直說道:“我是代表劉副部長再次向您表示感謝來的,不過直到剛才,我才明白您堅持讓我上門的原因。”
這位崔先生就是上任不久的天朝駐阿美莉卡大使,雖然頭上的白發比黑發多,卻掩蓋不了他臉上的剛毅和果斷,因此被某些西方媒體定性為天朝的鷹派人物。
“哦,此話怎講?”餘老明知故問。
“我剛才順道在唐人街的外圍兜了一圈,如今的紐約唐人街,西起百老彙大街,東到Essex大街,北起Grand大街和Hester大街,南至Worth大街和Henry大街。華人人口超過一百萬,已經形成四座天朝城和十個華人社區。”崔大使越說越興奮:
“經過同胞們的齊心協力,到目前為止,唐人街完全吞並了周邊的猶太區、波多黎各區和意大利區。整個天朝城包含四十多條街道,成為西半球海外華人最大的居住地和商業區。紐約的華人力量已經開始凸顯。”
“這隻是其中一部分”,餘老點了點頭,順著崔大使的話頭:“我邀請你來,是因為有些話要委托你帶給上頭,我年紀太大了,是時候要放手離開了。”
“餘老,您不是?”崔大使登時一愣。
“你猜的沒有錯。不過這也沒什麼,這輩子無法參悟最後那一關,下一世繼續努力就是了,隻是有些心裏話,不說出來怕愧對祖先啊!”
餘老說得非常平淡,就像拉家常一般。不過崔大使顯得有些不安:“您盡管說,我一定記牢了。”
“以前我們天朝人到了國外啊,就一個字,賤!”餘老拿起托盤上的小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
“清末賣豬崽的年代,一船船的華工運到舊金山,阿美莉卡政府擔心有瘟疫,上岸時把華工脫得一絲不掛,用加了漂白劑的水槍胡亂掃射,把華工當畜牲一般看待。美國的大型工程,哪一處沒有華工的骸骨?尤其是修鐵路,當時可是成千上萬的華工死亡,那個慘狀,想想都傷心。
可現在呢,華人終於在美國站穩了腳跟,也越來越多人開始從政了。我們靠的是什麼,也是那個字---賤。
那些鬼佬牛氣哄哄的,他們自命高貴。我們華人不值錢,很賤,可賤也有賤的優勢。
意大利的黑手黨厲害吧,一隊隊的,開著摩托車到處耀武揚威。我們也不和他們硬抗,免得惹來警察,就等著他們落單,一個一個地殺,殺了幾十年,把黑手黨趕走了,還把意大利城變為天朝城,而且沒有驚動政府,也沒有引起媒體的注意。
猶太人夠厲害了吧,明有阿美莉卡政府的支撐,暗有菲美神的照顧。可他們有潔癖,隻願意生活在富豪區裏。我們的對策很簡單,就往他們的片區買幾間屋,然後開始扔垃圾,隨地大小便,等等。久而久之,富豪區變成了貧民區,他們也都自動搬遷走了。等猶太區變成了天朝城的一部分,環境又開始美化了。
其實我要說的話很簡單,我們天朝人最擅長幹什麼?我們最擅長種地,也最喜歡種地。好幾千萬買下來的豪宅,鬼佬們大多在上麵搞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比如修個球場之類的;而中國人一律拿來種地、種菜養雞什麼的,讓鬼佬鄰居發現了,以為我們是神經病,一個勁地投訴...”
崔大使聽著記著,突然插嘴問道:“您老人家是在說南海諸島的情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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