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可在手術台上體動彈不得，體溫時高時低；高的時候如入火山，低的時候如浸冰泉。
這還不是最難受的，最難受的是那一陣陣的頭痛，好像要把他的頭顱給活生生地撕裂開一般，使他痛不欲生。甚至連母親教給他的那段古怪音符也失去了以往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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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台旁邊，小赫夫納在幾台儀器上的顯示屏前看了一會兒，對於上麵的曲線波動很不滿意，便打開牆邊一個恒溫箱，從裏麵取出一支針筒和一小瓶藥液，獰笑著對高德溫說：“這是菲美神研製出的最新藥物，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使人進入頻死階段，感受生死之間的轉換，從而領會生命的真諦。”
高德溫內心一緊，連忙問道：“這種藥劑經過測試沒有？”
“現在不是在測試嗎？”小赫夫納一邊回答，一邊用蘸了消毒水的棉簽在張小可的右臂上來回擦拭。
“之前有幾個人做過這個測試？”高德溫追問道。
“大概七八十個吧”小赫夫納的回答有些漫不經心。
“那些測試者現在的情況如何？”高德溫的臉上開始冒出冷汗。
“全部當場死亡。”赫夫納抬頭看了高德溫一眼：“怎麼啦，這也是何西亞先知批準的，你不是想要攔阻我吧？跟你明說了，這種針劑名叫天使之吻，價格超過五百萬美元，你想打我還舍不得呢。”
高德溫看著那針筒的藥液一點點注入張小可的體內，一股寒意湧上心頭，連話也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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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可感覺到自己的右臂再度被注射進一些藥物，嗓子很快就變得幹渴起來。
喉嚨的幹渴感越來越強，連帶身體的其他部位一起枯竭，就像久旱無雨的農田，一塊塊幹裂。
他不清楚自己是否在脫水，他隻知道，這種幹枯加劇了他的頭痛，滲入心扉。
手術台上的天花板開始出現旋轉，四周的燈光也昏暗了下來。
一種無助的感覺開始在張小可的心中蔓延：這麼疼痛，還不如死了算，早死早安寧。
不知道什麼時候，張小可又記起了母親教給他的那段音符
“嗡、哘、咜、呀、啊、咋、咪、陀、噠、吽、嘚、叱、哆、唓、咿、嗬……”
在恍惚之間，張小可似乎感覺到他的頭痛有某種節奏，他的心跳也有某種節奏，甚至連那段古怪的音符也帶著某種特殊的節奏，而這三種節奏混合在一起，似乎在鳴奏出一種全新的韻律。
這種全新的韻律是那麼的慈愛和親切，仿佛是母親在夢中出現，召喚自己。
“母親的召喚”，可能就是這曲全新韻律的名字。
在他迷蒙的眼睛裏，頭上的天花板逐漸變成一麵破鏡，一道道的裂痕清晰可見，把破鏡分開了很多塊小碎片，而每一塊碎片都出現一個張小可在痛苦地掙紮著。
張小可沒有理會碎片裏的情況，而是把神識放在破鏡的裂縫當中，因為他在裂縫當中感受到一種神聖的光明，也感受到一種貼心的溫暖。
很明顯，破鏡的後麵是一個嶄新的世界。
一個強烈的念頭倏然出現在張小可的腦海：我一定要把破鏡打碎！隻要打碎破鏡，才能夠看到它後麵的光明，才能夠感受到它後麵的那種溫暖，才能夠獲得新生！
下意思地，張小可默默吟誦起“母親的召喚”，以那種融合了頭痛、心跳和古怪音符所形成的韻律，在破鏡上一下一下地來回衝撞，不停不休。
“嗡、哘、咜、呀、啊、咋、咪、陀、噠、吽、嘚、叱、哆、唓、咿、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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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台旁邊，所有儀器的顯示屏上同時出現大幅度的數據變化，曲線圖忽高忽低，變化頻率越來快。
高德溫顯得有些緊張，掏出手機問：“要不要通知總部和理查德他們三人。”
這次的任務特殊，除了小赫夫納外，菲美神還排了理查德等三位異能者一起前來。但理查德等三人被小赫夫納安排在基地外麵守衛，不讓他們插手。
“閉嘴，誰都不用通知，我自有打算。”
小赫夫納的表情極度興奮，甚至連口都合不攏。
他先後從懷裏掏出一個黑色的小水晶球和一個銀色的圓規直尺鑄件，小水晶球擺在張小可的眉心，銀色鑄件則安放在張小可的頭頂處，口中大罵：“你沒腦的嗎，天師符即將出世，我怎麼會允許他人沾手，假如你不是我爺爺的心腹，我一腳就把你蹬出去了。”
小赫夫納的話還沒說完，“啪”的一聲脆響，房間裏麵頓時變得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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