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淺夕的話自然而然地落入北宮玄琛的心扉,現在他想要的一切都得到了,可是為什麼心中還是這般痛楚?
明仕現在已然是北宮玄琛最親近的侍衛,他得到了江倚柔的消息,也不顧得北宮玄琛正在靈前,跪下來,堂堂稟告道:“陛下,有江倚柔的消息了!”
現場的氣氛變得更加嚴肅,現在江倚柔是江家唯一的一條露網之魚,孟淺夕啟口問道:“她在哪裏?”
“啟稟皇後,她藏匿在清源庵,但是她現在揚言說,說……”明仕欲言又止。
“說什麼?明仕,你什麼時候變得吞吞吐吐了?”北宮玄琛問道。
“她揚言要燒了整個清源庵,除非陛下你去見她!”明仕一鼓作氣地說道。
北宮玄琛麵色難堪,孟淺夕左思右想,扯了扯他的袖子,道:“既然這樣,我們便去一遭吧,量她也做不出什麼事情來!”
北宮玄琛思慮再三,點頭答應。
幾個時辰之後,天漢的新天子便出現在了清源庵中。北宮玄琛和孟淺夕闊別這裏已經兩年之久,再見故地,二人心中都多有感慨。
所有的尼姑都在庵堂門口接駕:“拜見皇帝陛下,拜見皇後娘娘!”雖然北宮玄琛還沒有正式登基,孟淺夕也沒有正式封後,但那不過是個形式,現在他們倆人已經與帝後無異。
“平身!”北宮玄琛道,又問:“江倚柔何在?”
“回陛下,江施主舉著火把在藏經閣呢!”住持法慈回答道。
“去藏經閣!”北宮玄琛一聲令下,浩浩蕩蕩的隊伍便去了藏經閣。
法能等人心虛地跟在後麵一道去了,自從北宮玄琛平反後,關於北宮玄琛各種神奇的傳說在就民間廣為流傳,尤其是他和孟淺夕恩愛相互扶持的故事就更是曲折動人,她們也就大概地猜了出來,那日跟著孟淺夕一起被趕出清源庵的男子就是當今的天子,她們那時那樣對待皇帝,不知道皇帝的心裏可會記恨?
眾人趕至藏經閣前,隻見江倚柔穿著一身襲淡粉色的襦裙,一如那日大雨經過清源庵一般,她滿頭青絲在風中飄揚,像是一隻無主的鳥兒,在風中搖晃。
她一手緊緊扶著藏經閣的門,一手舉著一支火把,臉上的笑容淒美,直勾勾地盯著北宮玄琛來的方向。
“玄琛哥哥,你來了?”見到北宮玄琛的那一瞬間,江倚柔整個眸子都亮了。
“你在做什麼,朕已經來了,還不把火把放下!”北宮玄琛嗬斥道。
“玄琛哥哥,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你不會丟下我不管的!”江倚柔雙眼癡迷,眼裏眼不見其他人。
孟淺夕一言不發,默然看著,江倚柔此刻的眼神聲明亮,猶如她胸前戴著的那顆夜明珠一般,但是她的眼神隻鎖定在北宮玄琛身上,仿佛她的世界裏已經容不下任何旁物。
北宮玄琛暗暗歎氣,叫道:“江倚柔!不要再任性了!放下火把!跟著朕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