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淺夕怎麼想都想不起來,她明明就是躲過了那支匕首啊,可是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接下來她明明就應該製服住那個暴徒,然後押著他回武警大隊,這樣才合情理啊!
她用十足十的力道狂抽了自己一個耳光,可是那一聲巨響,和半邊臉的熱辣,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
她困惑地從茅草堆上起身,邊揉著紅腫的半邊臉邊朝門後的那個水缸走去,她把自己打得太疼了,想要用冷水敷一敷臉。
她走至水缸邊上,可是還沒有伸出手掬水,水缸裏倒映出來的模樣,就讓她忍不住驚叫了起來:“啊——”
“會淨,你怎麼了?”這時有一個清脆的女聲想起,房門也同時被推開了。
“誰是會淨?”孟淺夕驚恐地捧著她頂上的禿頭轉過身問。
怎麼會這樣?她的頭發到哪裏去了?她從水缸的倒影裏看到,雖然她的麵孔變年輕稚嫩了,變成她十五六歲時剛上高中的模樣,可是她那一頭幹練的齊耳短發怎麼就不見了?
從小到大,要練散打,跆拳道,柔道等等,為了圖方便,她就一直留著短發,後來上了警校,校方更是名言規定女生不能留長發,她已經留了二十三年的短發了,本來她就很羨慕留長發的女人,可是為什麼現在連短發都沒有了?她的頭頂上光溜溜的,活像一個可以被敲響的木魚。
更可怕的是剛剛闖進來的這個年輕女孩子,她跟現在的自己一般大小,十五六歲的模樣,也穿著一身青灰色的僧衣,頭頂上寸草不生。
“會淨,你燒糊塗了吧?你就是會淨啊!”那個小尼姑驚訝地走過來,想將手覆到孟淺夕的額上。
帶著武警天生就有的靈敏反應,孟淺夕緊緊握住這隻突如其來的略顯粗糙的小手,質疑地問道:“我是會淨,那你又是誰?”
對方疑惑了一下,說道:“我是會音啊!會淨啊,你難道真的燒壞了嗎?也是,昨天的雨那麼大,你又在雨中跪了一天,難免會落下病根的。”
“我是會淨?你是會音?”孟淺夕小聲呢喃著鬆開了會音的手,又問:“那這裏又是哪裏?你我又是什麼身份?”
會音擔憂地看了孟淺夕一眼,心下想著:完了,會淨真的燒壞腦子了!但她還是回答道:“這裏是清源庵啊,你我皆是這裏的弟子,我們的師父是庵裏的主持法慈師太啊!”
“你的意思是?我們都是尼姑?”孟淺夕不敢相信地問出這句話來,她變成尼姑了?可以再匪夷所思一點嗎?
會音笑著點頭,說道:“都做尼姑做了十五年了,一場高燒就讓你什麼都忘了啊?算起來,會淨,你可是我的師妹啊!”
孟淺夕僵硬地笑笑,這個十來歲的小尼現在變成她師姐了,她也隻能順著問下去:“師姐,剛剛你說我在雨中跪了一天,是怎麼回事?”
會音聽到孟淺夕問這個,轉頭先把房門關起來了,才對她說道:“你真的一點都記不起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