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三、文革期間的中學文化課(1 / 3)

三、文革期間的中學文化課

毛主席的“五。七”指示中說,學生“以學為主,兼學別樣。”所以,即使在文革期間,學生在學校裏最主要的事情還是學習。每天到學校還是要上課。

我們學校雖然是由小學搖身一變而成的“戴帽中學”,很多老師都是原來的小學老師直接教中學,但是,在教學方法上和課程安排上,還是跟小學有很大的不同。在小學,班主任基本擔任絕大部分教學任務,隻有少數課程如音樂、體育、美術、自然等課是專門的老師,這些課的課時都比較少。但是在中學,每門課都是單獨的科任老師,班主任也隻教一門課,當然多半是主科,如語文數學什麼的。

學校實行二部製,各年級輪換,大約兩星期還是一個月輪一次,或者上午上課,或者下午上課。每天4節課,每堂課45分鍾,課間休息10分鍾,兩節課後有課間操時間20分鍾。這些跟原來小學時一樣。開設的課程大約有語文、數學、物理、化學、外語、農業基礎知識、曆史、音樂、美術、軍事體育等等。

語文是我最喜歡的課,每學期開學一發書,我就急不可耐地把語文書先讀一遍,感興趣的地方還會反複讀。老師講課時也非常認真地聽,認真地記。那時候記性也是真好,學古文時隻要老師講一遍,我就能背下來了,至今還記得一些,如《曹劌論戰》:“十年春,齊師伐我,公將戰,曹劌請見。其鄉人曰:肉食者謀之,又何見焉?劌曰:肉食者鄙,未能遠謀。乃入見,問何以戰......”當時教語文的老師就是我小學時的班主任何老師,她教的特別好,也非常喜歡我器重我。她對我的喜愛甚至毫不掩飾,經常在全班表揚和誇獎我。在分析課文中心思想和段落大意時,經常先讓我說,每次她都非常滿意。作文課更是我大出風頭的時候,基本每次我的作文都是範文,在全班甚至全年級各班宣讀。有一次何老師還在課上說:“我過去有個學生特別能寫,他現在就在你們班,他就是......”說著就指指我,弄得我很不好意思。語文考試我的成績在班級也是名列前茅。直到文革結束我參加78、79兩屆三次高考(78年還有一次初考),因為還在下鄉期間,複習時間很緊張,語文根本就顧不上看,但每次語文都很給我長臉,總在75分之上。

數學則是我最不喜歡的課。我在小學四年級開始有偏文科的傾向,當時正在學分數,我就感覺特別不喜歡學。上中學後,這個傾向就更加明顯。上數學課時,眼睛看著黑板和老師,腦子裏早飛到不知什麼地方去了。有時候偷著看語文書或者《毛選》,熬過這45分鍾,作業也是對付,到考試了臨時現抓,湊合過去就行。當時教數學的正是我們班主任兆老師,兆老師對我不喜歡數學這一點很有想法,甚至這樣問我,是不是你對我有意見才不好好學數學?第一年期末考試我有幾科得了100分,其他科也都在95分以上,惟獨數學得了63分,兆老師很不高興地說:“我教數學你就不好好學,別的科都考100,我的課你才考60分!”其實我真不是因為對老師怎麼樣,確實我不喜歡學數學。

正在數學學習幾何的時候,排裏來了個新同學,就是老夫子(是他現在的網名),他原來小學在一班,跟大軍、永傑等都是小學同學還在一個院住。老夫子是孔老夫子直係後裔,也頗有夫子之風,中等個兒,白淨臉兒,說話不急不慢,笑嗬嗬地透著幽默,舉止文雅,一雙眼睛很有神氣,腦後的頭發中間有一小塊分幣大小的白發很引人注目。他是在1969年戰備疏散回山東老家,現在風頭過了又回來了。上數學課的時候,他因為在山東剛學過幾何,發覺老師講的有點不對勁,下課就找老師指出了。老師虛心接受,還立即請老夫子當了數學課代表。這還不算,還把他分配到跟我們排裏最漂亮的女生之一小文同桌,很使男生們眼熱了一陣子。多少年後有一回小島從美國回來探親,同學們30人大聚會,老夫子當年同桌女生小文從大連也來參加,老夫子麵對雖然已不年輕但風韻依然的她興奮不已,那天喝酒超多,把同學們過來敬小文的酒全單收進自己肚裏,一下子喝多啦,從此滴酒不沾矣。此是後話。多少年來老夫子一直是我們這個班同學聯係聚會的義務秘書長,勤勤懇懇,任勞任怨,隻是現在隻能看著同學們喝酒自己喝茶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