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是這麼的了解自己,嵐意外之餘心裏充滿了感動,她說:“自己造的孽,自己承擔後果,我希望跟她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互不相欠。”
他歎了口氣,憐惜的說:“你這樣又是何苦?記得你說過人不能總是沉迷在過去回憶裏,凡事要向前看人類才有進步,輪到自己怎麼就看不開呢?”
拿自己的話來堵自己的嘴,這家夥給她調教得快成精了,不知該感到欣慰捏?還是該覺得馬失前蹄?
“那總要為這篇罪惡的文章劃上個句號吧?”她問他。
“傻瓜,她不見得會感謝你這麼做。”涑突然伸出手拂到嵐的額上。
嚇到的她驚問:“幹嘛?”
他拉住她:“別動!”
接著他撐開她的眼皮看了看,再捧起她的頭摸摸下巴,吩咐道:“張開嘴!”
嵐抵開他的胸膛:“我可是一朵帶刺的玫瑰,隻可意淫不可褻玩也!被扁得滿地找牙的時候別怪我沒事先提醒你。”
又好氣又好笑的涑一手捏著她一邊臉皮,說:“真是敗給你了,我是幫你看病!”
“看病?你懂醫術?”
“大病不敢說,象你這樣的傷風感冒還略知一二。”他謙虛的說。
嵐咧嘴笑道:“嗬嗬,看來我是傻人有傻福,空手套一白狼,有你這個弟弟算是賺到了!”
涑跟著她笑起來,由衷的說:“我喜歡樂觀的你,象星星能給人力量。”
“真的?”嵐學著他拉拉他的臉皮:“看來偶爾鬧個小病也不是壞事,起碼能聽到天字一號大帥哥對我說的甜言蜜語。”
“我真的那麼帥啊?”他天真的問。
“當然了,簡直是驚天地,泣鬼神,錐心刺骨,永垂不朽,一塌糊塗的帥呆了!”
“那你喜歡我嗎?”
“廢話!我又沒瞎了眼,當然喜歡了!”
哈哈哈哈……撿到寶一樣涑燦爛的笑開了,笑得嵐亂箭攢心般莫名發汗!
端著按照涑臨走時開的藥方煎好的藥湯,思蜜和屏一前一後走到嵐的房裏,今天來了兩位意想不到的男賓,將掖星宮上上下下攪得異常混亂,探究的目光一致的落在了嵐身上,讓嵐感到就算再生出一百張嘴來也難掩悠悠眾口,索性什麼都不說,看誰先憋死!
泡在熱氣蒸騰的浴缸裏,嵐舒服的閉目養神,思蜜走到她的麵前輕聲喚道:“嵐,起來喝藥了。”
“噢!”她庸懶的爬起來,裹上厚厚的浴巾躺到床上。
屏把吹涼的藥湯送到她嘴邊,嵐喝了一口:“怎麼跟中藥似的,好苦!”
思蜜一邊替她擦幹頭發,一邊說:“藥當然是苦的呀。”
屏聞了聞傳說中很“苦”的藥湯,皺著眉說:“聞著我的牙都酸了。”
“對吧,真苦,涑這家夥不會是個蒙古大夫吧?”嵐別開頭拒絕再喝。
“什麼是蒙古大夫?”
“就是指他不懂裝懂,用假藥謀取暴利!”
成了涑忠實粉絲的屏為偶像平反:“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他的醫術很精湛的!”
“嗯,你又知道了?”嵐故意奚落她。
“我當然知道了,剛剛在廚房裏人人都是這樣誇他的!”屏不可一世的說。
“道聽途說的你也信啊?世界上就是有你這種人存在,那些假醫假藥才如此猖獗,屢禁不止!悲哀啊……”嵐晃著腦袋大歎不息。
思蜜拿過藥碗,對她說:“你別想就這麼混過去,快喝了,等放涼了更難入口!”
哎呀,公主英明!
嵐大口喝完藥,臉已經皺得象飯館裏的抹布似的,酸甜苦辣都有!瞧得思蜜和屏掩嘴直笑。
思蜜將外套披在她身上,再扯好被子:“千目大人說要注意保暖,千萬不可以再受寒,喝了藥如果出一身汗,那病就好了一大半了。”
好象治感冒都這樣,看來涑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嵐放心的舒了口氣,思蜜探了探她的額,說:“還有點熱。”
“又不是仙丹哪有那麼見效啊?”嵐笑道。
思蜜也笑了笑,脫了鞋上了塌:“嵐,你老實告訴我,你和千目大人是什麼關係啊?”
終於憋不住要展開三堂會審了不是?啊,不對,是走懷柔路線,擺出秉燭夜談的架勢,通過心理戰套出她的話來!
屏也鑽了進來,兩人一左一右把嵐夾在了中間,兩具溫熱、柔軟的女性胴體緊緊的貼靠著……哼哼,想用糖衣炮彈來腐蝕她?不妨告訴你們一聲,本大爺不做男人已經很多年了!雙手高舉柳下惠坐懷不亂的偉大旗幟,勤勞勇敢的左侍宮與時俱進,意氣風發走進新時代!
“革命同誌關係。”多實誠的表白啊!
“那你說的念想呢?”屏沒有輕易的饒過她。
“我說的念想是等咱們完成了複國大業之後,我就準備退隱江湖,跟著涑在廟裏歡度晚年。”嵐傾訴著她的未來是多麼豪邁!
“原來你是來真的了!”思蜜抱住她的手臂,“為什麼要選他呢?”
斷章取義,她隻是選他的廟而已!
嵐支著額:“我就認識他一個祭司呀?”
“既然知道他是個祭司就更不應該選他了!”思蜜說,“你我都知道一旦做了祭司是不能婚配的,除非他為了你放棄現有的地位和神權。”
“千目祭司有多大的權利你曉得嗎?”屏說,“隻要通過議事院的推舉或是霧吹的直接授權,他馬上就可以攝政。”
問題是根本不會有人來提拔和推舉涑,聽到這個消息嵐並不感到快樂,反而沉默了,在心裏哀悼涑的可悲境遇。
以為嵐認清了事實,思蜜再接再厲道:“不管現在他對你多好,和他在一起是沒有將來的,萬一被議事院和其他祭司知道了,他會被罷免神職,而你會被驅逐流放,所以趁早放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