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答應過殿下什麼呀?”嵐敲敲腦門,“殿下您也知道,我生了場大病,現在就和重裝了係統的電腦一樣,過去的文檔資料都刪了一幹淨,如果您不嫌麻煩的話,可以再告訴我一次嗎?”
她的話聽在耳裏,腦神經反複過濾都分析不出來是什麼意思,於是柴穗望了冉一眼,後者點了點頭,她吸了口氣:“你答應過要幫我好好看著思蜜。”
“厚,拜托,公主殿下,我哪時候沒有好好看著她了?我把我家公主當成寶貝疙瘩似的,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就差沒每天早午晚三柱香供起來!”
“少裝傻!”柴穗拉下臉,“你心知肚明我指的是什麼!?”
“恕小的愚昧,覺悟不高,沒有及時領會精神,請問您指的到底是什麼意思捏?”嵐一臉謙遜的請教。
“左侍宮!”一向少言寡語的冉也忍不住了,他道:“當初訂下契約的時候,你向星星保證過要忠於公主,如今你不但沒有實現自己的諾言,還處處與公主作對,你不覺得你的行為很可恥嗎?”
我靠!拿刀去砍人,還嫌刀不快?!還有沒有天理了?!人心不古,世態炎涼啊……
“這位大哥,我感覺自己行得正坐得端,當然人難免都有會點小缺點,但也不至於到了讓你呲著牙跟我較真的地步吧?”不想和他們正麵衝突,嵐打起了太極。
受不了迂回戰術的柴穗就象個要吃小紅帽的狼外婆步步進逼,盯著獵物般盯著嵐:“真沒想到啊,過去我一直看走了眼,怎麼就沒把你的野心算進來呢?!”
“我的野心?!我能有什麼野心?”什麼叫含血噴人?這就叫含血噴人!切!也不怕風大閃了自己的舌頭!
“哼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麼主意?沒事就往輔星殿跑,妄想誘惑晝,告訴你晝不是王後,他的歡心不是那麼容易討好的!”
“我誘惑他?!”開什麼國際玩笑?她躲他都來不及了,還誘惑捏!真虧她掰得出來,嵐憋著一肚子苦澀沒地兒發泄,委屈的說:“殿下,您再說下去就要六月飄雪了……冤枉啊!”
“冤枉?”柴穗仰頭冷笑,“如果不是我今天親眼看見你從輔星殿裏出來,也許我還會相信你是冤枉的!以前那個害怕回國去過苦日子的嵐柞,曾經跟條狗似的跪著苦苦哀求我把你留在身邊,誰想得到剛在王城裏享了幾天清福,居然就敢大著膽子跑來掙王妃的位子?!你不惡心我都替你惡心了!”
太不靠譜了吧?!翻開曆史新篇章前的嵐真的那麼貪生怕死?見利忘義?唯唯喏喏?裏通外國?賣身投靠?認賊作父?五穀不分?四肢不勤?卓爾不群?非同凡響?呸!什麼人呐這是?果然黎明前是最黑暗的……!
“您都說那是以前的事了,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嵐退了半步,這個世界的男人女人都讓她犯怵。
“過去?!”嵐退一步柴穗便進一步,“嗬嗬,左侍宮好大的口氣啊!難道你不怕我把你那點醜事說給思蜜聽?你猜,到時候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你在王城還有立足之地嗎?”
“你,威脅我,我,不怕!”嵐與柴穗麵對麵,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跟你有牽扯的是醜事,同理可證你做的豈不都是醜事,要暴光的話您也不光彩,您說我說得對嗎?”
柴穗聞言快氣岔了,揚起手就想給她一個耳光,冉大步流星的衝過來攔住她:“殿下,這裏是王城,動不得她!”
“為什麼動不得?今天我就要動動看!”越勸越上火的柴穗咬著牙,跟冉較勁。
條件反射縮著腦袋的嵐,等了半天巴掌還沒落下來,睜著一隻眼偷瞄,見他們你來我回的比畫,頓時劣根性泛濫:“要不要扁?快給一準信,別讓等著的人受累!”
“你說什麼!?”
怒火中燒的柴穗一掌拍過去,冉忙不迭的伸手去搪,未曾想彎起的手臂反將看好戲的嵐一擠,站在池邊的她往後一倒,撲通一聲栽了進去。
水花四濺中,吸飽水的衣服拖著嵐的身子直直的往池底沉去,受驚過度的她瞠大了眼睛和池裏的魚兒兩兩相望,無語問蒼天何來的飛來橫禍?
謝天謝地,魚進化得太好沒長出拳頭來,否則現在不是正好可以跟她秋後算帳嗎?報應啊報應!誰叫她剛剛還覬覦人家豐滿的身材來著?自作孽不可活……哎,幸好“白大師”考過潛水執照,這種程度還難不倒她,就是怕上去之後,柴穗再補一拳,那才麻煩捏!
就在她繼續跟魚大眼瞪小眼的時候,上麵的柴穗和冉陣腳大亂,守在池邊等到水花都平了,卻連個氣泡都沒竄上來一個。
“莫非她溺死了?!”柴穗心驚膽寒的想著這個可能性,後怕的往冉懷裏縮。
冉看著深不見底的池水,安慰道:“不會的,吉納人沒有不會水性的。”
“那她為什麼還不上來?”
“……”
“現在該怎麼辦?!”她扯著他的衣服焦急的問。
冉四處看了看,拉起她的手:“趁現在沒人,馬上離開這裏,快走!”
兩人一點下水打撈的意向都沒有,戰戰兢兢、慌慌張張的逃離了現場!
憋到嗓子眼冒煙,肺部生疼的嵐才衝出水麵,抓著池邊的石片大喘特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