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壓下打腳底泛起的涼意,抖抖裙上的草屑,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過去。
兩人一前一後的到了輔星殿,已經等候多時的凱維見到他們,長長的舒了口氣,然後狐疑的上三路下三路的把他們打量了個遍,要是身上有什麼違禁物品的話,估計都給他掃描出來了,這人材咋不到機場做安檢啊?浪費!
“開始吧。”王子晝瀟灑的越過他,走到會議室的大桌前坐下,幾個人偷偷的想向嵐遞出友善的微笑,結果全給他用銳利的眼刀扼殺在了萌芽狀態。
不曉得他吃了哪門子炸藥的人們,趕忙噤聲,貓著腰找到自己的座位老實坐好,凱維拉開一張椅子道:“左侍宮,請。”
“謝謝。”嵐朝他笑笑,才一落坐就感到王子晝把將她燒穿的目光射了過來,她低下頭假裝認真研讀擺在桌上鬼畫符似的羊皮卷。
凱維咳了咳,盡量忽略圍繞在嵐和王子晝之間的低氣壓,說道:“我們調查了所有曾經參加過護送武器的士兵,遺憾的是被左侍宮不幸言中,一共有五個人跟海盜有瓜葛,大家請看這些人的名單。”
一幹人等拿著羊皮卷,甕聲甕氣的交頭接耳起來,王子晝把手裏的羊皮卷往桌上一丟,臉更黑了,他把薄唇抿得死緊,沒想到一直忠心耿耿追隨他,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居然會背叛自己!那這些年來的推心置腹的對待不就是個天大的笑話嗎?他疲憊的閉上眼,頹喪的問:“都監視起來了?”
“對,按照左侍宮的囑咐,把他們都秘密的監控起來了。”凱維看王子晝如此難過,心裏也很不是滋味,愁眉深鎖著。
會議室裏彌漫著如喪考妣般的氣氛,愁雲慘霧連成一片,坐在其中的嵐見狀,覺得自己一大早被叫到這裏來(撇開樹林裏那檔子事不提),飯沒吃也就算了,水都喝不上一口,還要坐著看臉色,頓感心不暢、氣不順,於是她對王子晝說道:“別坐在這裏怨天尤人了,看開點,人活一世,難免有踩到狗屎的時候。”
正在喝茶的某君聽到她如此粗鄙的形容,一口茶都忘了咽下去,鼓著腮幫子瞪著她,坐在她旁邊的凱維也瞠大了眼睛,嵐視而不見,自動自發的把杯子遞過去要水喝。
誰家的娃啊?盡顧著發呆,一點都不懂待客之道,切!
王子晝的眼裏浮出了些許笑意,不過他掩藏得好好的不想給別人發現,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嵐身上,他揮了揮手,站在門邊候旨的侍從立即走了過來,他低語了幾句後,侍從輕巧的退了出去。
連灌了兩大杯苦澀的茶水,無限懷念奶茶的嵐露出饑渴的表情,她說:“既然把臥底都揪出來了,就按A計劃進行吧,完畢。”
見她要起身離開,王子晝說道:“等一下,你還沒看過草擬的戲文呢,總有要修正的地方吧。”
凱維打開一卷羊皮卷放到她麵前,說:“基本上是按照左侍宮您的意思寫的,請過目。”
拜托,誰看得懂這滿篇的XXOO啊?簡直比吐火羅文還難理解,她天生沒有語言天賦,以前“白大師”那會兒,A到Z二十六個字母單著看全認識,組合起來就是它們認識她,她不認識它們了……所以,沒擠進大學的窄門都是外語給鬧的,最後“白大師”總結經驗教訓:自己有顆熾熱的愛國心,太過排外造成求學期間沒能跟國際接軌。
“怎麼啦?”因為嵐猛揉太陽穴,引起王子晝的高度關心。
“沒什麼,有點暈。”她趁機把羊皮卷推給凱維,“可能是昨晚沒睡好,精神有點恍惚,請大人您給念念吧,我還能聽。”
凱維看看王子晝,後者點點頭,眼睛半刻都沒離開過她,如果沒那麼多人,他肯定就殺過來了,現在隻有幹著急的份。
凱維領命後,拿起羊皮卷念道:“海風那個吹,浪花那個飄,浪花那個飄飄,遠征又要來到……”
“我看詞沒問題了,隻要抓緊點找倆苦大愁深的,告訴他們得狠狠的往慘裏整,越慘越好,最好達到剛死了老公又死了兒子的那種效果,才能感染群眾,把群眾感染了就算成功了。”不愧是紅色經典,改了詞還是聽得催人淚下。
“我們這兒還從來沒有人給戲文上過譜子,要怎麼唱出來呀?”凱維犯了難。
“這我熟,我能把曲子哼出來,逮個會記譜的就行。”七0年代出生的人誰不會《北風吹》?都熟爛在肚子裏了,張嘴就來!
所有人皆敬佩不已的向她行注目禮,王子晝也悄悄的露出了與有榮焉的微笑,虛榮心膨脹的嵐當即唱了起來,直到被一陣食物的香味吸引,她還來不及準備,打雷似的腹鳴老實不客氣的傳了出來,王子晝再也憋不住哄堂大笑起來,尷尬得她臉紅得象個番茄!
這死小子,巴不得她出糗!笑那麼大聲,牙齒白啊!?
“大家都餓了吧?休息一會兒吃點東西。”心情大好的王子晝招呼道。
於是乎,早會成了早餐會,嚴肅的會議室首次一派祥和,上下級在一起融洽的度過了一段難忘的時光……
嵐火力全開,埋頭渴勁兒造,就差沒踩到桌子上了,有吃白不吃,反正已經糗大發了,過分客氣就是虛偽,她從不虛偽,丟不起那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