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為什麼。
清漓有一種被背叛的痛。雖然她也覺得，跟一個站在自己對麵的人問為什麼這三個字實在很傻。
他們剛才打了那一場，林伯終究是上了年紀，氣息有點喘。
他走向院子中的石椅上坐下，扭頭對她招手，“來，過來。”
清漓舉步走了過去。她並不想在林伯在這一件事上一直博弈，你來我往，沒完沒了。所以今晚她來了。
來確定，他們是不是還可以給雙方一個機會，要是不行，她也不會再手軟。事關她最大的秘密，如果太過心軟，到最後她隻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她在林伯對麵坐下，目光堅定地看著林伯，說道：“你打算怎麼做？在關於我的這件事情上麵。”
林伯卻苦笑一聲。他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隻是突然問道：“你記不記得，剛來這裏的那一天，你在這裏看中了一個小雕塑？”
清漓自然記得。這花園裏花株下擺著一些小雕塑，當時她看中一個伶人模樣的小雕塑，林伯說要送給她，可是那個時候她摸出來那是古董，因為覺得林伯很厚道，還是他們未來的房東，所以她不想占他的便宜，便告訴他那個小雕塑是古董，還是讓他一起去集玉齋驗驗。
“其實那個時候我就覺得你應該有些不凡的。”林伯也沒有等她回答，自顧自地說了下去：“那些東西，我實際上找人看過的，我知道那一件是古董。”
清漓一怔。
林伯又說道：“我知道那一個是古董，隻是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還是覺得放在那裏最安全，因為林春那兩兄弟總會過來，好好放可能反而被拿走。可是你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一下子就說出來那是古董，你覺得會沒有問題嗎？”
果然，她還是太過相信自己了，以為自己不會看錯人？沒有想到在那個時候已經有了破綻。
“那個時候我要是真想查你，應該比現在容易。”林伯歎了口氣。“我都跟你說吧。”
林伯當年在部隊算是一個各方麵都很突出的人物，長官倒是賞識他，但是後來得罪了一個背景很厲害的人物，被弄出了部隊。後來幾經輾轉，世道還有點亂，他也找不好工作，就回了源市，一開始也就擺個小攤什麼的做點小買賣，生活過得比較艱難。
過了好些年，他當年那位長官突然找到他，說是給他介紹一份薪水很高，而且不怎麼累的工作。
這個職務統稱叫特搜員。當然，外人不知道。
一個月薪水的確不少，而且一直也沒什麼事。林伯也就做了下來。後來他也閑著無聊，就去源市大學附近的一個書店裏上了幾年班。
在那裏，他第一次發現了一個人的不同尋常。
那是一個年輕人，他常來看書，但是基本不買。林伯注意到他看書的時翻得非常快，嗖嗖嗖一頁一頁翻過去，一本看完又接一本。每天看完三本他就走了。後來他聽到幾個學生在談論那年輕人的博學，說他幾乎什麼都知道，簡直就跟一個移動圖書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