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清漓幾乎都要忘了董飛的樣子了，現在再看到他，她的心情很是複雜。若不是淩淵拉著她走過去，她幾乎都不想走近去。
無庸置疑，董飛還活著，而且狀態比她想象中要好得多，雖然那張臉毫無血色，但是那皮膚還算是活人的皮膚，也沒有長出怪異的斑之類的。她印象中沒有出車禍之前的董飛身材正好，不胖不瘦，長得人模人樣的，但是現在的董飛很瘦，瘦得能夠數清他的骨頭。
他沒有戴著氧氣罩之類的儀器，頭發都被剃光了，頭上貼著各種線，身上手上也都有，他沒有蓋被子，一身寬鬆的病號服下隻不過是一副骨架子。
這樣的他已經看不出當初的俊逸。
清漓本來是有些恨著董飛的，但是看著他這個樣子，她覺得恨著也沒有什麼意思。隻是要她愛，她也愛不上，隻是覺得他有些可憐罷了。
“要帶他走嗎？”六號突然出聲問道。
清漓點了點頭，她是肯定要帶他走的，現在不帶走，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看到他，前世，也不知道他這樣活著到了哪一年，還是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他悄無聲息地死了。
如果董飛沒有什麼價值，清漓不相信金婉心會這樣費心地維持著他的生命，而且，這還是費了好大勁的，看這滿室的沒有見過的醫學儀器，這些都是燒錢的吧，金婉心願意拿那麼多錢用在這樣的董飛身上嗎？
以她現在的能力，要再嫁一個條件更好的男人其實並不難，因為她勾男人自有一套。
隻是本來是讓五號六號來幫忙，現在她卻不好直接將董飛收進空間裏。六號卻看了淩淵一眼，在收到他一個眼神之後閃了出去，連一點腳步聲都沒有發出來。
清漓有點納悶：“他這是？”
“漓漓，你知不知道，為了找他，”淩淵看向病床上的董飛，接下去道：“我們正好完成了這次任務？”
清漓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說，楚心瑜就是要來這個地方？”
淩淵點了點頭。“所以，現在五號六號也沒有辦法幫你的忙了，我們進來已經留下了太多的痕跡，過了今晚就再也沒有第二次機會進來，而且會打草驚蛇。他們現在得再到處去找找，查清楚心瑜到底是要來這裏做什麼，拿到證據。”
所以，即便是現在她需要五號六號幫忙，他們估計也是會拒絕的。清漓卻是鬆了口氣。
“那你呢？”
“送你出去之後我得再回來——”
清漓搖了搖頭：“不用送我出去，我跟你一起，如果有什麼事我至少還能帶你進空間。”
至於董飛，收到空間裏去就行了。
隻是現在他身上插著的這些管子她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的，現在全部扯掉不知道對他會不會有什麼影響，所以她幹脆就將連接在他身上的所有儀器全部都一起收進了空間裏，連同那張床一起。空間的能量在她的意念中也可以維持著這些原本需要電源的儀器。
淩淵就看著她走過的地方，手一摸過去，什麼東西都消失了。等她摸了一圈，這間病房幾乎變成了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