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到四月，天氣變得暖和起來，張亦琛望著窗外，“陽光，你看迎春花開了，到處都是生機，你是不是該醒了。”看著平穩跳動的儀器，那裏麵記錄著她的心跳，那麼健康，那麼穩定，為什麼就醒不過來呢？
“哥，陽光今天怎麼樣？”張亦心將果籃和玫瑰放在桌子上。
“還是老樣子，”張亦琛將花束插到瓶子裏，“總是帶蘋果來，可是她一口都吃不到。”
“她最愛吃蘋果，我怕她突然醒來，如果吵著要吃，我怕她會賭氣再次暈過去。”
“你還會講笑，”效果不錯，確實把張亦琛逗樂了。
“哥，為了照顧陽光，你丟掉了公司也丟掉了微笑，不要太累好嗎？”張亦心握住他的肩膀，“我們都期望她會醒過來，可是都這麼久了，是不是該分一點精力給公司。”
張亦琛拿出一個蘋果自顧自的削起來，“我想堅持到不想堅持為止，有些事是不能分心的，那樣會讓陽光覺得我不夠真誠，如果她鬧脾氣不肯醒過來，那豈不是我的錯。”
雖是玩笑，可張亦心卻笑不出來，“張暘進了監獄，張東勳也夠可憐的，一個女兒躺在醫院不起，一個在監獄要呆好幾年，自己身體也不好卻沒人照顧。”
“怎麼會一個人，林冬陽會陪著他。”張亦琛將蘋果分成多半，放在桌子上，誰都不給吃，就等著她醒過來，每一天都堅信會在今天醒來一樣，這個期待一堅持就是幾個月。
我還等待著有人把我帶離這個飄渺的世界，記得木心寫過一句話，“所謂無底深淵，下去，也是前程萬裏”，我並不確定我此刻身處何地，但是無論在哪，我都是難以脫逃，這裏就好像地獄般可怕，甚至比地獄還要可怕，我在想，我到底還可不可以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