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的年裘徑直朝著“珍珠灘”的反方向走去,背離海岸的年裘任憑洛鸑鷟怎麼喊也未給予任何回應。
約莫過了十幾分鍾後,年裘終於在陰麵山體礁石上停了下來,程雪晴所說的海灣船艇完全沒有。
洛鸑鷟氣憤地衝著背對自己的年裘喊道,“你幹什麼?都說了去海灣了,你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幹嘛?”
說著環顧四周一番,洛鸑鷟怒氣有增無減,除了能夠欣賞到三米下的海麵以外,這裏什麼都沒有,她實在沒有辦法預測年裘的動向,更別提他的大腦思路了。
年裘瞄了一眼不算太低的海麵,轉身看了看氣衝衝的洛鸑鷟無奈地歎出聲,“誰說潛水一定要潛水裝備?”
“什麼?”洛鸑鷟並未讀清楚年裘眼底的認真緣由,忍不住反問道,“不用潛水裝備怎麼潛水?你在耍我嗎?”
看著洛鸑鷟一本正經繼續小白,年裘忍俊不禁地笑道,“果然頭發長見識短,看好了。”語畢,年裘突然轉身筆直落入海麵。
洛鸑鷟的心髒猛地提起,本能地上前撲倒伸手想要拉住年裘,由於過度緊張,壓在嗓子口的尖叫聲硬生生發不出來。
下一秒鍾,洛鸑鷟看到年裘如履鏡麵般地站在海麵上正一臉笑意地仰頭朝著自己,一旁的紫桐玩性大發地在他四周跑來跑去卻絲毫沒有沒入海麵的跡象,仿佛平靜的海麵上鋪了一一層人眼看不見的透明玻璃,直到此時,她這才想到這個怪異的男人是隻千年妖怪啊,怎麼可能區區墜海就會有風險?
想著,洛鸑鷟有些不滿地撐起身體,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俯視年裘一臉不爽,“拜托你以後能不能不這麼玩心跳,我是人啊,早晚會心肌梗塞。”
聽此,年裘不僅沒有回答洛鸑鷟的問題,反而笑意更濃地反問出口,“怎麼?你擔心我?”話音剛落,年裘沒來由地覺得後悔。
洛鸑鷟微微一怔,實在沒有想到年裘會如此反問自己,一時間竟然不知如何回答地保持沉默。
一旁的紫桐也樂得看戲,掃過年裘的臉時露出個咧嘴的笑臉,眼神有些怪異。
自覺氛圍尷尬的年裘很快便將自己的話拋之腦後,迅速做出反應,對著上方的洛鸑鷟喊道,“下來!”
“什麼?”作為人類的洛鸑鷟顯然對年裘的要求感到十分抗拒,她哪裏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想著猛烈左右搖晃自己的腦袋拒絕道,“我才不要!萬一有去無回我豈不是史上第一個主動跳海身亡的驅魔師?太可笑了!”
“我都說了下來,你就放心吧,”年裘不死心地繼續鼓勵洛鸑鷟,眼中滿滿的自信,繼而又轉化成激將法繼續出聲,“怎麼?區區驅魔師連一層樓的高度都不敢跳這才丟人吧,真不知道你師父是怎麼帶你修煉的。”說著,年裘嘲諷似地搖搖頭,眯起的雙眼露出胸有成竹。
果然,洛鸑鷟如年裘所料地開始各種思想鬥爭,終於在“驅魔師”這三個字的推動下,艱難地跨出右腿。
極力保持平衡的洛鸑鷟很快便降落海麵,卻在接觸到海麵的瞬間激起層層微波迅速擴散開,腳底很快恢複平靜,洛鸑鷟心理上雖然知道自己並無危險,但是生理上卻是止不住地雙腿顫抖,透過湛藍的海水洛鸑鷟可以直視底下的一片澄清。
見激將法生效的年裘露出個若有似無的笑意很快接近洛鸑鷟,對一直不敢動彈的洛鸑鷟他是在沒法繼續看下去,這麼膽小的人類竟然是個驅魔師,怎麼看都給人類丟臉。
用力將盯著腳底海麵發呆的洛鸑鷟拉近自己的身體,洛鸑鷟瞬間離年裘隻有十厘米不到的距離,氣氛再次尷尬起來。
雖然洛鸑鷟對年裘的美貌已經習以為常,自己也不至於像年輕姑娘們那麼容易麵紅耳赤,但是年裘近在咫尺的呼吸還是讓她沒辦法保持冷靜,這家夥除了淡漠的性子以外,實在像極了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