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裏?”,我開口問道。
“這是老祖住的地方。”,那個灰袍老者尖銳的嗓音響起。
“這裏麵有什麼東西?”,我把目光投向他,他卻沒了話語。
“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圓弘無所謂的說著,前腳還沒落地,那個老人就說道:“我勸你還是不要進去,你進去會後悔的。”
“呦嗬,老東西,你嚇唬我?”,圓弘冷笑一聲,一腳把門踹開。
我也沒有太在意,跟著走了進去,可眼前的一幕確實把我驚到了,我的身體都不住的打顫,我不是害怕而是憤怒,我在陰陽界混了這麼些時間都沒有見過如此血腥的場景,數十個沒有了四肢和舌頭的女人被綁在鐵架上發出痛苦的嗚嗚聲,她們的額頭上有一道傷口,鮮血源源不斷的流到了麵前的一個陶罐裏,旁邊的木桶裏有一些膠著狀的東西,散發著陣陣臭氣,應該就是她們的食物。
“這是你們白家幹的好事!”,我露出殺人的目光看向灰袍老人。
“小子你這就錯了,這是那天選者做的,極陰極煞之局,想用這個來打亂整個東北的格局,你可別什麼屎盆子都往我們身上扣!”
“嗬嗬,你敢說那白長天不是你們白家人?”,我冷笑道。
“你又錯了,長天少爺早已經死了。”,他的眼中露出一絲憂傷。
“怎麼可能!”,我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兩個月前長天少爺從胡家回來後,心灰意冷。”,說到這裏他還別有深意的看了胡靈兒一眼。
“在家呆了兩天後,他便提出了想去葬山修習妖術,長天少爺雖說有些花心但那一次他確實被打擊到了,不顧族裏的反對跑到了葬山,可僅僅待了一天他就回來了,回來之後實力倍增,而且和換了個人一樣,族裏的人都以為他遇到了天大的造化,可隻有我知道,他已經死了。”,老者歎了口氣。
我看了看胡靈兒,輕聲問道:“葬山是什麼地方?”
她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緩緩道:“葬山號稱東北的凶地,那裏不知埋葬了多少屍骨而且不知道有多少天驕死在那裏,那裏常年黑霧彌漫無人敢踏足此地。”
我忽然扭頭看向老者,厲聲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白家一個老奴,白昆侖。”
“你……你是白昆侖!”,胡靈兒失聲道。
“沒想到你這個女娃娃還能記得我的名字。”,老人嗬嗬一笑。
“前輩的大名在東北如雷貫耳,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胡靈兒眼中流露出一絲尊敬和崇拜。
“胡大小姐他是誰?”,我不解道。
“白昆侖曾渡弱水而不死,在地府受業火焚燒而不滅,現在地府的人聽到這個名字,哪一個不心驚膽寒!”,胡靈兒向往的說著。
聽到這裏我一愣,一股寒氣從我的腳底板升起,乖乖合著我剛才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啊,誰知道這灰袍老者這麼恐怖。
後來我慢慢總結出一個經驗,在陰陽界越是那種衣著華麗不可一世的都是傻逼,越是那些穿著破布麻衣的邋遢老人都是惹不起的大人物。
我上前一步,抱拳道:“小子張驍之前有冒犯前輩的地方還請多多見諒。”
“算了算了。”,他無所謂的擺擺手。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前輩您知不知道那些人被天選者關在什麼地方。”
他麵色微變,喃喃道:“就在葬山深處,骷髏崖底,不過那裏連我也不敢輕易踏足進去。”
“那個葬山真有那麼恐怖?”,我詫異的問道。
“我上一次跟隨天選者費了好大勁才找到那裏,葬山常年毒霧遍布而且越深入毒氣越嚴重,而且還有很多變異的野獸在裏麵蟄伏,連老夫都沒有進去過最裏麵,那些去修習的人僅僅是在葬山的外圍,那裏有很多天然的溫泉能疏通經脈,當然外圍也有很多未知的風險。”,白昆侖緩緩說著。
“不論如何這一趟我要去,否則胡家就要背這個黑鍋了。”,我喃喃道。
“小子,你說實話,你去葬山僅僅是為了胡家還是為了那些人。”,白昆侖微笑著看向我。
我一怔,全然沒有想到他會問這種問題,我來這裏完全是受爺爺的囑托幫胡家洗清嫌疑,可如果沒有胡家這一層關係我還會去嗎?
我陷入了沉思,白昆侖也沒有打擾我,我的思緒在這一刻亂的如同亂麻,終於我想清楚了,我的本心是為了陰陽界和平,不再有流血事件的發生。
“前輩,我想我明白了。”
白昆侖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緩緩道:“不錯不錯,想明白就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