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主華也是同樣,來到了辦公室之後就開始準備裕強集團入住永盛鑄件廠的申請報告。
其實報告都是次要的,他相信裕強真正的老板於強一定己經打通了市縣兩級的重要關節,這個報告不過是拿到縣委常委會上過一下場子罷了,他不相信有什麼人有能力更改這個決定,就算是一向看起來鬼主意最大,變數最大的馮思哲也不可以,他也沒有那個能力。
馮思哲是沒有這個能力,可是他手中有了那盤於強與柳大光通話的錄音帶就另當別論了,他己經想好了計策,一直沒有動作也是等著何主華那邊做出反應,隻要他們準備下手,他便會先一步動起來。他相信於強是一個識相之人。
何主華把修改了又修改的報告送到了孫書記的辦公室。“孫書記,這是有關省裏裕強集團申請並購我縣永盛鑄件廠的報告,您看一下,如果可以的話您請簽字吧。”
孫世存接過了報告,看了幾眼,心中長歎了一口氣。本來他的意思是想在自己主任大湖縣的時候改變一下這裏的經濟狀況的,的確上天對他不薄,把非常能幹的馮思哲派到他的身邊工作,這樣就讓他省了很多的力氣。本來若是永盛鑄件廠的問題交給這個能幹的馮縣長做,相信結果一定會好的多,可當初確聽信了方縣長的話,怕人家風頭太盛會蓋了自己,這才出於私心把事交給了何主華,因為他相信有了馮思哲的思路,這件事情不應該太難做才是。可萬萬沒有想到,這事最後會辦成這樣。
從申請報告來看,這裕強集團明顯是玩空手套白狼的遊戲,他們利用鑄件廠的原有資源,采用工廠抵押的形勢從銀行套取資金,然後開展生產,如此一來就是一個穩賺不賠的買賣。虧隻能是虧大湖縣,賺確是他們賺了。這種伎倆實在為人所不恥,試想一下,一分錢都沒有投那裕強集團能真心為振興鑄件廠而努力嗎?
答案明顯是不可能的,孫世存初聽到這個報告的時候很是生氣,他甚至想指著何主華的鼻尖大罵一頓,想問問他到底是吃了人家多少的好處,會幹出這種吃裏扒外的事情來。可接著市裏的壓力就隨之而來,先是仇副書記打來了電話,說要在政策上照顧一下裕強集團。接著就是市委蔡書記同樣的打來了電話,讓孫世存一定要做好這個項目雲雲。
五年縣財政不收人家一分錢的稅,這就等於五年之內縣財政的主要來源還是要依靠農業稅活計。更為重要的是五年以後,那時鑄件廠很可能就會被銀行回收,雖然那時自己一定不是大湖縣的********了,可扔下這麼一個爛攤子給別人,是一定會被別人罵的。他不想被別人罵,不想被別人指著脊梁骨,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胳膊扭不過大腿,說到底自己不過是一個********,是不能不聽市委的話的。
抬頭有些氣憤的看了一眼何主華,然後這才低下頭及不情願的把自己的名字在申請文件上簽了字。“好了,何書記,字我簽了,你以後做事情也要好自為之了。”
這是孫世存唯一能夠給何主華的警告了。
其實何主華又何償的不難受呢。能靠得到這次機會本來是想露臉的,隻是誰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這就等於是把廠子賣給了銀行,這對大湖縣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要早知道經濟工作那麼難搞,當初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搶這個風頭的,也就是此時他才知道自己的斤兩,至少比較抓經濟工作而言,他是真不如馮思哲的。
隻是這個時候他認清這一點己經有些晚了,他己經被迫無奈的上了這條船,人家的好處也許了,甚至還付了一部分,隻等裕強集團真正入駐的那一天,他就可以拿到全部的好處,此刻他就是想撤手也不可能了,柳大光他得罪不起,於強他更加的得罪不起。
有些失魂落魄的何主華由孫書記的辦公室出來後又來到了方賢智的辦公室,同樣這份申請還需要縣長簽字的。
方賢智也算是懂經濟之人了,看著這份申請,也是搖了搖頭,“老何呀,怎麼把事情搞成了這個樣子,這。。。。。。這不就是等於在賣廠嘛,這是犯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