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信呼吸一滯,有些心塞、心酸、感懷,長呼口氣般沉聲應道。
話落,眼神複雜遠眺城外,正在調兵遣將的浩瀚敵軍,腦際卻想起當年情形……
“我……一定能改變你!絕不會讓你後悔……”
“記住!找妾身姐姐……此帕為證……”
“開始……就注定了結局……”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是你成全我,就是我成全你……”
“為什麼……我依舊執迷不悟,無怨無悔……”
“彼岸花……”
“孤立彼岸,花葉難逢。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
“終究,有緣無份……”
“成於緣,終於……”
一幕幕,一聲聲,彼岸花的音容笑貌,情意哀愁,如電影般浮現武信腦際。
還有那……
最後抱著彼岸花離去的絕美豔紅的身影,雨中歎息的悲傷:
“紅塵煉心大道休,緣分刮骨衍春秋。
多少紅顏多少情,幾世輪回幾時休?
……”
這段人生,已經成為武信的心魔、夢魘,刻骨銘心。所以,現蕭皇後是自己一直要找的彼岸花的姐姐時,武信失態了。
歲月流轉,滄海桑田。
物是人非事事休。
想怒,怒不起來;想恨,恨不起來;思念,就像是午夜夢回之事,間隔輪回。
歲月流逝,改變了太多東西。
千言萬語,千思萬緒,最終化為了一句噓籲的問候:“她……現在還好嗎?”
武信不是暴戾昏庸之人,並不惱怒沒人告知。
連武信自己都不清楚,對彼岸花到底是什麼感情。易地而處,誰敢沒事往他傷口撒鹽?
長孫無垢沉默,看向韋珪,論對彼岸花的熟悉,自然是韋珪,畢竟她們是同門師姐妹。
韋珪想了想,老實應道:“當年重創,讓蕭師妹(彼岸花)修為盡廢,卻正合彼岸花之道,破而後立。後來,蕭師妹就一直隱居在宗門內苦修,從此不問世事,且修行一日千裏。就妾身上月所知,已是煉神中期境界,是宗內公認的第一天才,比魔後傳人還強!”
武信臉色數變,忽然綻放出輕鬆笑意,語氣輕快應道:“是嗎?那就好!本王也放心了!娘娘修的又是什麼道呢?會不會也來個破而後立?這可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強者啊!”
“彼岸之道,是極為特殊、神秘的一種道,充滿荊棘,坎坷悲傷,破而後立也非百分百成功,反而是九死一生!”
同為女人,韋珪忍不住說了句良心話。頓了下,沉思著遲疑接道:“至於娘娘……走的應該是花王之道,似乎沒破而後立的說法!”
“哦!”
武信淡淡應了聲,沉默,轉頭看向煞雲遮天的城外。
長孫無垢和韋珪,包括周圍好奇偷瞄的親信,麵麵相覷,一時不清楚又很好奇武信的心思!
層層藹藹的雲彩,就像難以捉摸的心緒和人生。
煞雲衝天,殺意如風,牆頭的衣裳,在風中飄舞……
人生變幻莫測,需要明確的心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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