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接下來的這段路是順風的,在海浪的推動之下,椰子船一點一點地向嬰兒島漂了過去。
眼看著我們就要接近嬰兒島時,突然又一陣側風橫掃了過來。椰子船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拽著一樣,徑直狼島衝了過去,很快,椰子船就被衝到了狼島的一片大沙灘上。
我和船長向四周看了看,發現這裏竟然是狼群經常捕魚的那片大沙灘上。在風浪中拚搏了大半天後,終於可以登上陸地了。我再也控製不住內心的激動,興奮地高喊著從船上跳了下去,張開雙臂一下子趴在了那片鬆軟的沙灘上。就像久別的遊子回家後撲進了母親的懷抱一樣,有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幸福、踏實、安然。
船長好像比我要冷靜的多,他站在沙灘上把周圍的環境仔細觀察了一遍,然後走過來用一隻腳下踩著我的屁股說:“嗨,冷靜點,這可是在狼島,趕緊幫我把船翻過來。”
我這才想起來,椰子船剛才在海裏倒扣過來了,我們的東西還都在船上。於是趕緊爬起來,和船長一起把椰子船翻了過來。我們放在船上的食物、尖木棍、辣粉全不見了,隻有那塊事先用藤綁在木頭架上的熊皮還在。
“天哪,咱們的東西全沒了,過會咱們吃什麼呀?”
“哼,都啥時候了,還有心思考慮這些事!”
“人以食為天,不考慮這些還考慮什麼?”
“應當考慮一下怎麼不會被狼吃掉才對!”船長一字一句地說。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一聽船長的話我就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
“你仔細看著前麵的樹林裏,過會兒就知道了!”
“難道狼......狼來了?”
“那當然,咱們一上來就被它們發現了。”
我向不遠處的一片小樹林裏看了看,果然發現有三隻熟悉的身影在樹林裏來回走動著。它們分別站在三個地方呈三角形排列,眼睛裏都向外噴射著窮凶極惡的綠光。那正是和我們血戰後剩下母狼蘋果的孩子和另外兩隻小狼,沒想到相隔這麼久我們又不期而遇了。和之前相比,它們又長大了許多,個個膘肥體壯,看樣子它們在這裏生活得還不錯。不過讓我們感到奇怪的是,當初和它們一起逃回來的那隻痂了腿的大狼始終沒有出現。
這三隻狼對我們的到來似乎感到非常地意外和憤怒,它們擺出了一副決一死戰的架勢,隻要我們一進樹林,它們就會從三個方向同時猛撲過來,毫不留情地把我們撕碎咬爛。
我們並不想再去冒犯這幾隻狼。再者來這裏也純屬一場意外,而非我們的本意。我和船長當即決定一刻都不停留,馬上離開這裏,回到對麵的嬰兒島上去。
狼島和嬰兒島相距離最近的地方就是那條海溝,於是,我們就拉著椰子船,沿著沙灘向海溝走去。這條海溝雖然隻有十多米寬,但由於裏麵經常有鯊魚出沒,所以,我們沒敢貿然過去。
我站在海溝邊看了看,這裏雖然浪不大,也沒看到有鯊魚在遊動,但總給人一種陰森可怕的感覺。於是我就對船長說:“咱們沒有船槳,而這裏又那麼危險,咱們還是像剛才那樣,用甩腳的方式把椰子船劃到對麵去?”
船長想了想說:“那個辦法到是可以,怕就怕連這樣做都不保險。”
“為什麼不保險?”我不解地問。
“這裏的鯊魚攻擊性特別強,咱們又沒有任何武器,要是萬一有鯊魚來襲擊,咱們用什麼還擊?”
“那我們到樹林裏去找兩根木棍來,把它削尖了當武器就行了。”
“樹林裏你敢進去?”
“為什麼不敢去?”
船長什麼也沒說,用手朝我身後的亂石堆裏指了指。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那三隻狼竟然一路跟著我走了過來。它們還是呈三角形排列,躲在亂石叢中虎視眈眈地盯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那怎麼辦?”看著那三隻狼,我頓時沒了主意。
“隻能就取材了,往船上搬石頭,萬一鯊魚來了我們就扔石頭砸。好在這段距離隻有十多米遠,要是我們的運氣好的話,也許鯊魚趕來之前我們已經上岸了。”
“我也希望運氣好?可是我老覺得鯊魚一定會來!”我很不自信地說。
船長看了看我,苦笑著問道:“你是不是有點太悲觀了?”
為了不給船長增壓力,我隻好改口說:“我......我隻是瞎想的,也許......會沒事的。”
但事實上我的擔心並不是在嘴裏說說而已,因為剛才在看到這條海溝的一瞬間,我就在冥冥之中預感到這裏會有大事發生。因為從我開始記事起,對壞事的預感就出奇地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