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小巧端著剛煎好的藥走了進來,候在那裏不語,薛嬤嬤從小巧的手裏接過藥碗,就讓她出去了,小巧也如獲重負吧,快速的逃離了。
“太後,太後,藥好了,該吃藥了!”薛嬤嬤輕輕的吹了吹碗裏不住往外冒的熱氣,看了看榻上緊閉雙目的太後,柔聲說道。
太後無力地搖了搖頭,眉頭漸漸的鬆開了,依舊是一言不發。
“太後,你這樣不吃藥,病怎麼會好呢!”看到太後被病痛折磨的心力憔悴,心底一陣發酸,柔聲勸解道。
太後仍是默不作聲。
薛嬤嬤臉上的擔憂更深了一層,隨手把手裏的藥碗放到一旁的案幾上,轉身走了出去,喚來了一個太監,讓他去請皇上來。
這時,外麵已經開始飄起細小的雪花了,小太監顧不上凜冽的冷風,一路小跑的跑到禦書房,此刻皇上正在禦書房和大臣們議政,由於新帝剛剛登基,邊外的一些小國總是侵略本國的邊外,所以新帝為此也是著急的不行。
見到是慈寧宮的小太監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候在門口的太監做了一個小點聲的手勢,把那個小太監拉到一旁小聲的說道:“好你個不要命的小蹄子,你不知道這裏是禦書房啊,也是你來的地方!”
小太監喘著粗氣,說道:“喜公公,勞煩您老給稟報一聲,太後她老人家怎麼勸就是不吃藥。”
這位喜公公,大名蘇喜,是皇上跟前的紅人,是宮裏的首領太監,聽小太監這樣說,蘇喜的臉上掛起一絲無奈,其實太後的病他也是知道的,可是洛宸又是個孝子,太後前幾天就曾跟洛宸說,想讓皇上立個皇後,可是洛宸卻以太後的身子不好給推脫了,這幾日也是忙著邊關戰事,日夜不休,他也是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蘇喜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你且先回去,待會兒我自會稟報皇上。”
小太監一溜煙兒跑遠了。
蘇喜憂心忡忡的走回到禦書房的門口,不一會兒,從禦書房裏走出來幾位大臣,伴著細小的急雪遠去了。
蘇喜小心翼翼的走到洛宸的跟前,洛宸雙目緊閉,明亮的燭光,映射出他臉頰的完美弧度,雖然是低著頭,但是這絲毫不影響他的俊逸,聽到細小的腳步聲,洛宸說道:“蘇喜,倒茶!”
“唉!”蘇喜麻利的端著一杯新沏的茶水放到洛宸的麵前。
洛宸疲憊的揉了揉眉心,隨後又拿起一旁的筆開始批閱奏折。
站在一旁的蘇喜,看到洛宸如此的疲憊,也是心疼的不得了,畢竟他是自小就服侍洛宸的,蘇喜試探道:“皇上。”
洛宸不在意的嗯了一聲,手裏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來,問道:“何事!”
見到洛宸並沒有因為自己的打擾而不高興,蘇喜原本忐忑的心這才稍稍放下,低聲說道:“是,是太後她老人家?”
當聽到太後二字時,洛宸手裏的筆停住了,眉頭微皺,麵露憂色的問道:“太後,太後怎麼了?”
“是這樣的,剛才太後宮裏的小路子來稟報說,太後怎麼勸都不吃藥。”蘇喜說道。
蘇喜不說還好,蘇喜這麼一說,洛宸臉上的憂色更重了,重重的放下手裏的朱砂筆,起身說道:“擺架慈寧宮!”
整整一日了,洛宸都沒有出過禦書房的門,看到院子裏都已經掌了燈,這才知道原來天已經黑了,而且外麵還下起了又急又密的小雪,眼尖的蘇喜麻利的拿起一旁的皮裘為洛宸披上,洛宸隨手拉了拉手上的皮裘,快步的走向慈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