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從那地方回來十天了,蕭烈每晚都會從惡夢裏驚醒。
那是一個天色陰沉的日子。清晨7點,他按照以往的習慣起來洗漱,在衛生間的鏡子裏他驚訝地看到自己的眼睛紅紅的,仿佛染了紅墨水一般。雖然紅得有些異常,眼裏卻沒有不舒服的感覺。
蕭烈是搞電腦工作的,平時不怎麼愛活動。這不,有兩個朋友綠豆芽和呼啦K他們喜歡徒步非拉著他上山,無奈之下,他隻好跟著他們到山裏去呼吸一下“綠色”空氣。
臨出門時,他再次查看了下自己的紅眼睛,感覺有些忐忑。望著床頭那串久未“親身”的珠子,躊躇片刻,蕭烈還是抓起它戴在了脖子上。
綠豆芽是個女生,長得細細小小,正是名隨其人。呼啦K正好相反,高大胖實,有個大肚腩,好似掛著一隻呼啦圈,所以大家都叫他呼啦K。為什麼要用“K”字,估計是為了好記所以借鑒了某些流行元素,比如“卡拉OK”什麼的。
今天去的是個叫小渠子的地方。草異常茂盛,草地上妖冶地開著一些白色、藍色的小花。奇怪的是草茂水沃的草場上隻有零星幾隻牛羊在孤零零吃著草兒。它們時不時抬頭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著這些徒步者,卻沒有發出任何牲畜們慣常發出的叫聲。
同行者有人帶著一隻叫拉菲克的小狗,小狗從主人懷裏歡快地蹦下來,向前麵的草叢跑去,突然,它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幾個走在前麵的人詫異地回頭張望,主人忙跑上去,隻見拉菲克正匐在一隻綿羊的身邊,抽動著四肢,口裏有紅色的血沫湧出。
當大家跑過來關注拉菲克的時候,那隻綿羊則慢慢轉過身,慢條斯理向遠處踱去。誰也不曾留意到它轉身時發出的陰冷的目光。
對於這件有些古怪的事情,大家紛紛議論。有人說是小狗不適應海拔,還有人說是小狗吃了有毒的草。真是頭暈,狗什麼時候改吃草了?總之,狗最後沒有死掉,在主人的溫暖懷抱裏它似乎漸漸恢複了些生氣,隻是再也不肯下地走路了,無奈的主人隻好把它塞進背包裏繼續前行。
中午,大家吃完飯有一段休息時間。綠豆芽提議去草地後麵的樹林裏采些蘑菇。和領隊打過招呼,他們三個就鑽進了幽暗的樹林。
別說,這一趟收獲還不少。他們發現有條線上長了很多蘑菇,在其中的一片小鬆林裏,甚至還找到了不少平常難以碰到的羊肚菌,蕭烈他們如獲至寶般循著線路一路采去,不知不覺中走入了樹林深處。當光線越來越暗的時候他們抬起頭才注意到天色已不早了。
蕭烈對另兩人道:“領隊肯定找我們找瘋了,我們趕快回吧!”
奇怪的是,他們卻發現已經找不到回頭的路了。甚至剛走過的腳印都奇怪地消失了,真是古怪得很!這老林子裏,每條小道和回路看著都似是而非。他們隻好連猜帶賭地向來路走著,
穿過一匝灌木,走在前頭的蕭烈一回頭,卻發現綠豆芽和呼啦K不見了。他試圖退回去,才發現剛進灌木從的路竟然也找不到了。他大聲喊著,沒有任何回應,隻驚起樹林深處幾隻飛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