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就是那個。”
複興路上的音樂館在s市裏麵也算是有名，地處繁華的市中心，外觀是紅色的圓圓的法式複古建築——不過本來也是以前造的。外表看上去已經有一點灰舊了，和人廣那邊新建的什麼星巴克完全不能比。“音樂劇”三個字是瘦瘦長長的鐵藝哥特風格，但從外表看姚琪恩還挺喜歡的。隻是裏麵的設施有一點老舊了，廁所的安排是在地下一層，走進去的時候有一股淡淡的潮濕的發黴的味道。
“說起那個建築師，好像年輕的不得了呢。人家真厲害啊，到我們這個年紀，和我們做出來的事情完全不一樣呢。他已經是給建築做設計了，你有去看過現在的那個音樂館嗎？可新了呢。我看到好多公眾號上麵都在打了雞血一樣地，等著那邊揭幕。你說會不會那邊開幕的時候，會和星巴克一樣在外麵排起長隊啊。或者你到時候有時間嗎？我們可以約著一起去看法國的音樂劇，羅密歐與朱麗葉，聽我朋友說還挺好看的。”段詩然好像來了點興致，但是姚琪恩剛剛那股故人重逢的興奮勁卻是已經消下去了。
“你是說，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嗎。”
“不一樣，完全不一樣了。”段詩然說的非常的肯定：“我是做宣傳的嘛，所以還是知道一點的。就是那個韓驍陽，雖然年輕有為，但是實在是有一點挑剔，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個想法。聽說他們工作團隊一般來說都是不會外聘的，但是既然找到了我，為什麼都完全不認同我的樣子。我都為了這個熬了好幾個晚上了，你看看我這邊的黑眼圈。”段詩然用她長長的尖尖的指甲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下麵，姚琪恩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結果隻看到了她濃濃的煙熏妝，於是覺得有一點窘迫，帶一點敷衍的點了點頭。
“你看看，我人都瘦了好幾斤了。雖然吧這是好事。不過這也太折磨人了。要不是因為舍不得違約金，我就不做了。”
姚琪恩點了點頭，做他們設計這一行的的確是非常的崩潰。畢竟每一個人的審美都不是完全一樣的。這就意味著他們的設計是沒有一個絕對的標準的，完全憑借客戶抽象的，飄忽的，有時候實在有一點像是玄學的所謂“美感”來做判定。他們很多時候隻能漫無目的的改改改，努力的多拿出幾個方案來，畢竟他們的客戶有時候也並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姚琪恩在雜誌社裏麵的時候，雖然工作上麵也還算是有規律，但是有時候還是逃不過加班。主編想要為難她的時候，輕易就可以為難，她也找不出一點錯處。她從前就看到有好幾個剛進來的後輩，從一開始的滿腔熱情到後麵就實在受不了辭職了。學設計的時候是絕對的女多男少，但是到了真正上職場的時候，男生的數量卻是又變成了壓倒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