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離校出走。”墨安說出了此刻的心聲。
“我隻是說大部分,沒有把你排除掉,”楚沉安撫道,“我是真的這麼想的,即使我們有一天通過考核,回到各自的學校裏去,也不見得會過得比在這裏安心,而且在這個學院裏自由自在,什麼方麵都有保障,一直留在這也挺好。”
他的話說到了某個點子上,的確,無論從哪個角度考慮,改造學院都非常適合問題生的學習,另外加上位置偏僻人煙稀少,也適合她這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人工作。
唯一擔心的危險性,好像也漸漸地少了很多,她原本以為學院的管理員都很危險,但隨著入校的時日越來越長,一切的情況已不是她起初認為的那樣,比如說白城,似乎從沒做過什麼威脅她安全的事情,反倒救過她許多次,甚至被她打了一巴掌……都沒跟打算她計較的樣子。
這是不是說明了,他們可以永遠地呆在改造學院?
“我不同意,”童夏君深思過後,否定道,“這個學院隻是接納需要教育的問題生而已,在我理解裏,它更像是一個中轉站,我們可以停留,它也會給我們提供幫助,但不是意味著我們可以懈怠,你們想,你們難道會想一直待在這裏?哪怕自己過了學生的年紀?”
眾人聽了她的說辭,最後一句讓他們心中的警鍾再次鳴起,他們紛紛搖了搖頭。
“這就對了,所以革命尚未成功,同學們還得努力,”她欣慰道,“我們要屢敗屢戰,好好準備下一個月的考核吧。”
“好叻。”
離十二月份還早,童夏君已經習慣了規律的生活,管理這個畫室不再跟早期的時候一樣吃力,反而有種得心應手的感覺,哪怕加入了一個新的學生,也絲毫不影響平日的課程。
再加上楚沉這個學生雖然心思深,但與閻蕭兩人比起來,還是很本分聽話的,不但每天準時到教室,還會幫童夏君分擔一些瑣事,比如補充材料,勸勸架之類的事情,這讓她的工作量又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減輕。
有些人一旦閑了,就會開始無聊,無聊了就會胡思亂想,童夏君就是典型的這類人,她琢磨著在學院裏這麼一天天過也挺無趣的,不如從這個偌大的區域裏,挖掘出一些未知的東西解解悶。
這天,她突然有了個奇妙的想法,憋在心裏許久,終於在臨近中午的時候按捺不住了,遂開口道:“你們有沒有在意過一件事情?”
“?”眾人皆被她神秘的口吻吸引,“什麼事??”
“就是啊……這個吃飯的問題,你們都沒有在意過嗎??”
畫室的上課時間是從早上到傍晚,所有人中午都是不回去的,而午飯每次都會在十一點的鈴響後準時出現在畫室門口,還會用精致的籃子裝著,沒有一天落下,甚至在多了新學生後,還會及時地補加上一份,第二天繼續以完整的形態出現。
本來這種事情大家都已經習慣了,上完課肚子餓了,出門把食物搬進來就可以用餐,不提還真沒人發現不對勁,一旦深究,所有人都產生了濃烈的好奇心。
為什麼午餐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門口?
是誰搬過來的嗎?
墨安仔細回想過往的情況,分析一會後說道:“雖然沒多大留意過,但每次都沒有引起我們的注意是真,這樣推想的話,會不會是鬼?”
像是在配合著他的話,一陣莫名的陰風從不知名角落裏灌進,拂過畫室裏所有人的身子,激起了一陣陣雞皮疙瘩。
“不不可能的,墨安你不要瞎說,”童夏君連連否定,“我們是新一代的祖國接班人,我們要做無神論者。”
“那老師你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怎麼知道什麼情況……不過唯物辯證主義說了,實踐才能出真知,現在離下課還有幾分鍾時間,這節課我給你們提前結束,然後偷偷去門口瞅一瞅不就知道了?”
“有道理,”墨安認可地點點頭,“那老師你先上。”
“……這個……”童夏君正思考著怎麼委婉地表達自己沒膽子的事實,一抬眸發現所有人都是看透一切的表情,也不想掩飾了,幹脆用手指指著麵前的幾個人,一個不落地命令道,“你,你,你,你,四個一個也別想跑,都給我過來一起探究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