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言喜滋滋的點了點頭,便坐在孔全的床邊等著,不多時,孔全洗漱完畢,兩人便一起坐車趕往博城商業街。
萬通機械集團距離博城市中心有半個小時左右的車程。從市中心到這裏有專門的公交車,一元錢的車錢,也算便宜。這家公司在公司所在地附近也買了地皮蓋了房子,賣的比市裏便宜不少,但是要想買到好的樓層還要看工作年限,年輕人因為這個原因隻能買到五六層的房子,又沒有電梯,所以年輕人都跑市裏買房子了,平時上下班都是坐這趟公交車。
劉言在車站等了一會才和孔全上了車。這次運氣還算不錯,車上正好空閑著兩個座位,劉言便和孔全一起坐了過去。車子正要開動,卻有四個人冒冒失失的跳了上來。司機嚇了一跳,吼了一聲:“不要命了!?”
那四個人中看起來似乎是頭頭模樣的瞪了司機一眼,也大聲吼道:“敢對小爺吼,你這司機是不想幹了吧。”
司機似乎有些顧忌,被這年輕人吼了一句也不回話,隻當沒聽見。這四人也不投幣也不刷卡,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孔全看不過去,低聲道:“這幾人什麼來曆,這麼diao?”
劉言拿眼神示意孔全不要亂說話,孔全卻沒看明白,莫名其妙道:“你衝我擠眉弄眼的,到底想說什麼。”
這句話正好吸引了上來的那四人的注意力。那頭頭慢悠悠的晃了過來,傲慢的問道:“剛才是誰在說話呢?給小爺站出來。”說完這話正好晃到劉言身邊。
這四人在博城也算是出了名了,幾乎沒有幾個不認識的。可以稱得上是博城的四大惡霸了。那看起來像頭頭的年輕人,留著一頭“洗剪吹“的發型,穿一身花襯衫,下麵穿一條牛仔褲,配著一雙紅鞋子,是博城最大的集團盛世集團董事長聶富仁的公子聶寒,而後麵跟著的三位是盛世集團幾位懂事的公子。聶寒仗著自己老爹是博城的首富,可謂是作威作福。劉言也是博城當地的,當然也認識,不但認識而且還一個班過。當時上學的時候還因為一個不大不小的事情打過一架,雖然劉言這一架賺了便宜,但是因為這事卻差一點被聶寒他老爹弄到少管所裏去,劉言他父親花了不少錢,受了不少委屈,才算作罷。今天這“太歲”也不知犯了什麼瘋,竟然放著家裏的豪車不開,偏要來乘坐公交車,還恰好讓劉言給碰上了。
聶寒晃悠過來正好看到劉言,有些誇張的湊到劉言麵前,嘿笑道:“這不是咱們的大才子劉言嘛!當年考上大學,那老師可是好一頓誇獎,現在怎麼又回博城這小地方了?”
劉言見躲是躲不過去了,隻得硬著頭皮道:“幹什麼?”
聶寒嘿笑道:“給哥們讓個座唄!”
劉言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要起身,孔全卻氣憤道:“憑什麼給你讓座?”
聶寒怎麼也想不到在這博城的地麵上竟然還有人敢跟他如此說話,被孔全吼了一聲,竟然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了。聶寒自覺在眾人麵前失了麵子,生氣的一把抓起孔全的衣領,冷哼道:“怎麼?你小子是新來的?不知道這地方的規矩?要不要我教教你?”
孔全生氣的瞪著聶寒,雙拳緊握,眼看就要發作。劉言擔心事情鬧大,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於是急忙說道:“不就是讓座嘛,我們讓,你放開我朋友。”
聶寒放開了攥著的衣領,衝劉言冷笑道:“這是你朋友啊!早說嘛,不懂規矩,你可要好好教教。”
劉言也不答話,拉起孔全就走到了前麵,他擔心再不拉走孔全,恐怕真的要打起來了,這一打恐怕不但討不到好處,說不定還要被訛詐上一筆,那可不劃算。劉言這四年大學沒學到什麼東西,就學會了一個“忍”字,做事情都要審時度勢,才能事半功倍。
公交車晃晃悠悠的停了幾站便到了博城的市中心。車一停穩,聶寒便帶著那三個人大搖大擺的跳了下去。卻沒想到,這三人剛一跳出去,便傳來“啊”的一聲大叫,接著便是幾人七嘴八舌的大喊救命。不知是天意,還是公交司機故意使壞,正好在後門處有一個下水道,井蓋不知道是因為修理還是被盜了,露著個大窟窿,聶寒走路向來是眼高於頂,所以沒有注意腳下,這一跳恰好落了進去。
劉言隱約聽到車上幾聲悶笑,還有幾個人好奇的向外探望,劉言卻拉著孔全從前門下了車。孔全一邊走一邊笑道:“活該,什麼東西,以為自己是誰啊。”
劉言苦笑道:“這人確實沒什麼本事,但是他老爹可是不好惹,咱們能忍還是忍忍吧,總有報應的。”
孔全點點頭笑道:“對對,天理昭彰,報應不爽啊,哈哈。”
孔全和劉言嘻嘻哈哈的走遠,卻沒有看到他們身後,從井口爬上來的聶寒眼中忌恨的目光。總有些人明明是自己不小心,卻把一切都怪罪在別人的頭上。而聶寒恰好就是這樣的人,他見不得有人在他窘迫的時候如此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