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生死一線(2 / 3)

果然,另外三個暗影,從窗外翻了進來,如鬼魅一般,看不見身形就已安穩跪地。

“把這兩個滅口。”老二指了指地上躺著的行刑人。看到了斌頭,心裏暗罵道,若不是還不能讓蕭作雄懷疑,你也得死,敢懷疑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

三個暗影沒說話,飛快的搬著兩個赤果的身體出了屋子,而屋內的兩個‘行刑人’,穿好了衣服,正麵朝老二恭敬的跪著。

“用這個。”老二指了指地上的紅櫟木杖,又指了指意識模糊低垂著頭的蕭天賜。

暗影沒說話,站起身來,拿著木杖,一人一邊,高揮起木杖,一個瞄著前胸,一個瞄著後心,全是致命的地方。

老二暗笑,暗影的手勁自己是有信心的,用這種木杖,打死蕭天賜,一下,一下就夠了。

“住手!”門口傳來一聲怒喝。

老二心裏一緊,蕭作雄來的好快,還真是著急,再看時其中一個行刑人已經被石子打昏,暗罵自己的人不夠機敏,可身子已經大步向前去攔另一個行刑人揮動的木杖。

蕭作雄在門口就彈出了石子,也不知道自己的絕技有沒有退步,心裏著急,力氣自然用的大,也顧不得會不會傷了刑罰營的人性命了,正要彈出另一粒石子,老二的身影就擋住了自己的視線。

“啊!”老二突然大叫了一聲,蕭作雄急忙上前一看,才看見老二為了攔住行刑人揮舞砸下的木杖,小臂被打斷了。

蕭作雄心裏一驚,二弟怎麼會傻到用手去攔!忙幾個身形移動,一掌揮了下去,砸暈了揮杖的另一個。

“二弟!”蕭作雄黑衣黑麵,攔起地上捂著胳膊的老二。在蕭作雄心裏,老二已經傷過腿,雖說老二總說沒有後遺症,可蕭作雄也再沒見過老二用自己傲人的腿功,心裏愧疚遺憾,今次如若又傷了胳膊,讓二弟如何是好。

蕭作雄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老二胳膊上的那一杖,卻忽視了那一杖隔著胳膊還是砸在蕭天賜身上。天賜低垂著頭,嘴角溢出鮮血,後心挨了不輕不重的一杖,內裏的血從口中往外流,先是一滴一滴的往地上滴,不一會兒就連成了血線,止不住的溢。

“大哥...”老二冒了滿頭的冷汗,可還是裝著著急的說:“別管我...快!快把天賜帶走!”

“二弟,你的胳膊....”蕭作雄摸到了老二的胳膊,已經折了,話語裏不由的擔心。

“我沒事。”老二搖了搖頭:“天賜撐不住了,軍營這邊我幫你善後,你帶天賜走就行,做了那麼多,這是最後一步了,別為了我耽擱。”

“好。”蕭作雄也未多想,心裏對老二的信任又多了幾分。轉身去把天賜從繩子上接了下來,打橫抱著,看了老二一眼,就大步走出了屋。

懷裏的天賜像是感覺到了溫暖,不自覺的往胸膛上靠了靠,好累,好疼,好想睡.......

“睜眼!蕭天賜!給我把眼睛睜開!”蕭作雄抱著懷裏輕飄飄的天賜一邊跑一邊怒斥:“幾板子就挨不住了?白教你了是不是!熬刑的法子不知道用嗎!”

蕭天賜的眼前一片黑,沒有光明,沒有盡頭,隻有黑,又黑又冷,爸爸,你知道嗎?賜兒覺得冷,覺得怕。爸爸?哦...對了,賜兒沒有爸爸,也沒有家,什麼都沒有。

“你不是喜歡我送給天傲的那把槍嗎?你起來,你起來我就給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黑暗空洞的時空裏,好像有一個人在跟自己說話,那個聲音好熟悉,可又覺得好畏懼,說話的那個人,自己是害怕的吧,為什麼怕呢,好像是因為.....

“蕭天賜!沒規矩了是不是!滾起來!什麼時候敢這麼賴在我懷裏!滾起來!滾起來跪著去!”

在無盡的黑暗中,天賜飄著的身體突然停住了,從遠處傳來的那個聲音,知道為什麼會怕了,是爸爸的,是爸爸在喝令自己滾起來,是爸爸在斥責自己去跪著,恩,一定又做錯了什麼,是做錯了什麼呢,是打破了杯子還是說錯了話,還是又不小心露出了羨慕的眼光看著哥哥......怎麼...怎麼想不起來了呢...是什麼,是什麼又惹了爸爸生氣...賜兒好想說對不起好想起來去跪著...隻要爸爸不扔掉賜兒就好。

“賜兒!賜兒!爸爸錯了!爸爸錯了,好嗎?你起來!你睜開眼睛看一眼!爸爸不把你送回去了,爸爸就守著你,什麼狗屁楊家家主,賜兒不要就不要,好不好?”

爸爸說他錯了,錯了什麼?哦...想到了,他一定是說他錯了,不該像淩鳳說的那樣把賜兒親生父母殺死,不該把賜兒當奴隸養了二十年,不該告訴賜兒他不心疼不在乎...不想原諒他,怎麼辦?不原諒他,好不好?

“賜兒,起來,睜開眼,不回楊家了,爸爸不逼你一個人回家麵對那些陌生的人了,不逼你從蕭家走了,隻要你起來,就還像以前一樣。我不管狗屁楊家,也不管狗屁蔣先生,叛國就叛國,我護著你,他們休想碰我賜兒一下!”蕭作雄越來越害怕,懷裏的人呼吸越來越輕,臉色越來越白,是傷了哪裏,怎麼會這麼嚴重:“賜兒,我不要蕭家軍了,我帶著你,帶著傲兒,我們走,去香港、去英國、去法國,去哪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