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老二進了病房,上前攔住蕭作雄的木棍,一臉心疼,伏在蕭作雄耳邊小聲說:“夠了,別打了,暗影把風放出去了,特務知道天賜不受寵了。”
“......”蕭作雄輕微喘著氣,把沾血的木棍摔在地上,看著已經說不出話不停抽搐的天賜,心裏說不出的難受。孩子,別怪我,這場戰打的蹊蹺,以後還不知會遇上什麼麻煩,你離開蕭家會更安全。
蔣先生給特務是這樣下了命令,如果天賜與蕭家關係融洽,殺,然後讓楊家與蕭家正大光明開戰,如果天賜和蕭家關係不融洽,把人弄回來,以天賜的身份讓楊家與蕭家開戰。雖然蕭作雄還是覺得這樣的小家子氣理由不像是蔣先生的意思,可既然暗影如此彙報,也不便多疑什麼。
蕭作雄明白,總而言之一句話,此戰必打,上麵是需要一個讓楊家台麵上人心所向的理由,就算利用天賜隻是個煙霧彈,蕭作雄也不想置天賜於眾矢之的。
蕭作雄沒有把握在政府麵前可以全身而退,他能想到的,他能做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天賜幹幹淨淨的摘出去,保全性命。
“.....爸爸....”渾身是血的天賜顫悠悠的拽住蕭作雄:“爸爸....賜兒不信....”
蕭作雄心裏一痛,頓了頓,踹開天賜抓著自己的小手,加重了聲音:“你是撿來的,你不是我兒子,我沒有必有騙你。”
“....賜兒不信...”蕭天賜發著抖,目光卻堅定,不信,不能信,不敢信。
“不信?”蕭作雄挑眉,抬起腳就衝著地上的蕭天賜猛踹,每一腳都踹在腹部上,那裏有個刀口,蕭作雄記得。如果不狠一點,賜兒...不會放棄的。
天賜開始還會潛意識的躲閃害怕,可慢慢發現了蕭作雄愛踹的地方,抬起眼望著蕭作雄,慢慢的在亂踹中伸直了身,把刀口毫無遮擋的暴露在蕭作雄的腳下,喘著氣小聲說:“...爸爸...賜兒...賜兒不信...打死賜兒...賜兒也不信....”
老二攔住了蕭作雄,皺著眉頭問:“大哥,你告訴他了?”
“恩。”蕭作雄點了點頭。
老二知道蕭作雄的意思,心裏暗驚,蕭作雄是知道這次是要和政府開戰了,想在開戰前把天賜趕回楊家,不成為政府為除去異己的小小犧牲品。
“小刺蝟,你跟二叔叔說,你為什麼不相信?”老二衝蕭作雄點點頭,示意自己來,便蹲下了身,像小時候一樣溫柔的揉著天賜頭發。
為什麼不信。蕭天賜也愣了,為什麼不信,因為...因為....
天賜抓住了老二的手,喘著氣急忙說到:“爸爸打了賜兒以後...會...會讓賜兒去上藥!”
“可是爸爸卻從來沒有打過你哥哥,一下都沒有過。”老二一點都沒委婉,甚至還故意加重了一遍:“連他手指頭都不舍得動。”
地上的天賜身體發緊,輕皺了眉頭,補充道:“上次...上次賜兒中槍快死了...爸爸陪了賜兒一夜的!”
老二笑了,口氣裏帶著嘲弄:“那不是陪你,是因為他也受了傷,孫老不讓他走而已,不然,你以為他會在屋子裏和你待一晚上?”說到最後,老二明顯感覺到抓著自己的手鬆了些。
“那...爸爸為什麼要看著賜兒吃東西...”天賜的語氣弱了下來。
“因為....”
“因為我覺得罰的還不夠。”蕭作雄插了嘴:“因為我知道你胃痛,我喜歡看你強忍著吐,我喜歡.......”
“那手槍呢...?”蕭天賜聽不下去了,啞著嗓子打斷了蕭作雄,這在平時,是絕不敢的,也絕不敢像現在這樣眼睛一眨不眨直盯著蕭作雄看。
“那就像是賞給乞丐的一枚大洋。”蕭作雄背過了身,看著天賜的眼睛,他說不住這句話:“那天我因為公事在煩,所以看看你對我感恩戴德的樣子,逗樂。”
“所以...軍裝...也是賞給賜兒的一枚大洋....?是嗎...?賜兒...是乞丐...是爸爸不開心的時候...隨便逗樂用的....是嗎?”
蕭作雄聽的出,天賜聲音發著抖,帶著哽咽。自己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像刀子一樣深深的刻在了賜兒的心上,沒有猶豫,直紮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