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也在孫醫館住著呢。”嘎子搬了凳子過來，坐在了病床前：“聽說是大少爺打的。”
“哥？”天賜隻覺得頭大，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淩鳳懷孕了？那肯定不是大哥的。那淩鳳流產了，是大哥打的？那就是說大哥知道淩鳳偷奸的事了？那父親也肯定知道了，這樣的話，淩鳳為什麼還活在孫醫館裏？不是應該在哪個亂葬崗嗎？
“這腦袋，怎麼變笨了呢！”嘎子嫌棄了瞅了蕭天賜一眼，才開口解釋到：“外麵都傳，這孩子根本就不是大少爺的，大少爺才打她了，事後司令也知道這事，但是為了蕭家聲譽，一直堅稱孩子是蕭家的，還安頓淩鳳養身體呢！嘖嘖，像淩鳳這種女人，應該給她浸豬籠。”
蕭天賜躺在床上，聽嘎子這麼說，似乎解釋的過去，但總覺得哪裏不對，肯定有哪裏不對。天賜輕搖了搖頭，算了，這也不是自己操心的問題了，父親心中自然有數。
“行了，探病時間到了，家屬明天再來吧！”小護士推開了門，衝嘎子和小鈴兒說。
“哦。”嘎子不甘心的應了一聲，巴巴的扭回頭來看著蕭天賜：“爺...孫老說不讓我們待時間太長，說你身子弱，禁不住這麼多人圍著，每天都隻讓我們待那麼一點點時間了才。”
“恩，好了，知道了。”天賜笑著點了點頭：“回去吧，我也累了。回去讓如意安心，我沒事了。”
“你不打算留我倆啊？”嘎子詫異的問著，問完又像是知道了回答，自己低下頭，喃喃自語道：“我就不相信要是司令來了，你也讓他回去！”
“劉嘎子！”天賜提高了聲音：“找打呢是不是？皮鞭還是藤條？”
嘎子咧著嘴傻笑了一個，拖著小鈴兒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馬上走馬上走！您消消氣！”
“天賜哥哥再見！”鈴兒倒是乖巧的擺了擺手。
“對了。”天賜衝已經退到了門邊的嘎子追問到：“鈴兒出國的事？”
“月底就成！您放心！”嘎子說完這句就拽著鈴兒一溜煙的跑走了。
天賜躺在床上，微微笑著，嘴邊埋怨到：“死胖子，有這麼怕被我打嗎！”
窗戶外散進暖黃色的陽光，快要天黑了，落日的餘暉是最溫暖的，癢癢的曬的身體很是舒服。
“你要是想讓他死，你當初就不要把他撿回來！”
不知怎的，腦中突然閃現了這句話，一圈一圈不停的在耳邊繞著，蕭天賜輕輕抿住了嘴唇。
如果從小到大在自己挨打後，就偷偷潛進房間檢查傷口仔細上藥的蒙麵叔叔不是父親的話.......
蕭天賜猛的搖了搖頭，亂想什麼，怎麼會是別人？明明就是父親，他是愛你的，他很愛你，每次打完你，他都很心疼，他隻是不知道怎麼向你表達，恩，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
孫老有其他病人的手術，Jack負責給蕭天賜做睡前最後一次上藥。折騰了半天，天賜這次配合的大喊大叫確實好像可以緩解一些疼痛，雖然是心理作用，但總比強憋著好。Jack也很是滿意聽話吱哇亂叫的蕭天賜，小心上完藥，就吩咐天賜趕快睡覺歇息。
蕭天賜的毒癮才緩和半個多月，不敢大意，孫老不得已停了任何止疼和安眠作用的依賴性藥物，雖然很難熬，但蕭天賜卻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傻笑，無論怎樣都不能再吸毒了，無論怎樣。
可沒有藥物的幫助，疼痛在夜晚安靜的空氣中放大，窗外的月光撒在天賜的臉上，本就蒼白的臉更是毫無血色，疼，很疼。
“咚咚。”
“.......”蕭天賜暗想怕是孫老來查房了，擔心自己沒有止疼藥會休息不好吧。就沒應聲，躺好在床上，閉了眼，努力緩和著有些微喘的氣息。
門外敲門的不是孫老，是淩鳳。見屋內沒有反應，小心的推開了房門，輕聲的走到了床邊。
見來人沒有說話，隻是站在一旁，不像是孫老，難道是父親？是父親嗎？蕭天賜心跳加快，眼皮不自覺的抖動了一下。
“咦？”淩鳳看到了蕭天賜的小動作，笑到：“還裝睡？騙誰呢？”
天賜眉頭微皺，睜開了眼睛，床前的人是一身病號服的淩鳳，頭發零散，臉色發白，身體較之前消瘦，蕭天賜想了一會兒，終是開口叫了“嫂子”。
“還叫嫂子？”淩鳳像是自嘲一樣慘笑，隨便搬了個椅子，想要坐到床邊來。身體虛弱，動作自然費力了些。蕭天賜本想下床幫忙，可無奈自己的殘破身子，掙紮了半天，也不過勉強坐起來，睫毛忍不住的輕顫。
“不用起來。”淩鳳扶上自己的小腹，緩了一會兒，輕挪著椅子：“我的傷怎麼也比你挨打的輕。”
“嗬嗬。”蕭天賜忍不住笑了，那諷刺的語氣才是淩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