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幾個男醫生正舉著凳子試圖往門上撞,門卻被蕭作雄從內打開了。
“孫老。”蕭作雄開了門,黑著臉衝著孫老問:“他沾毒的事,你早就知道了是吧。”
“我...我...”孫老不知該如何辯解,幫著天賜騙蕭作雄的確是錯事,可隔過蕭作雄望向屋內,看到了地上發著抖的蕭天賜,心裏一涼,推開蕭作雄衝了進去。
“爸,天賜他碰鴉片,不是他自願的。”不知道是不是良心發現,淩鳳竟害怕蕭作雄真的一狠心把蕭天賜活活打死,忙撲了上去,抓著蕭作雄的胳膊解釋到:“他...他也是被害的...”
蕭作雄把胳膊抽了出來,臉上的冰更厚了,從鼻子裏哼出一句:“你也早就知道了。”
“我..那個....”淩鳳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把手訕訕的收了回來,小心翼翼的從蕭作雄身旁蹭進病房裏。
“爺爺...”地上的蕭天賜看到衝進來的孫老,乖巧的扯著微笑,嘴唇因為扯動,口子又被扯裂了些。
從病床上到地麵,入目的全是血漬,沾著血的皮帶和鐵棍子被扔在了一邊。
淩鳳看到地上的人,竟倒吸了一口冷氣,那具破爛身體顫抖時的無助和卑微,和昨夜荒山上那個少年判若兩人,這還是那個單槍匹馬對付老鬼的人嗎?這還是那個逼問老鬼時目光淩厲霸氣外露的蕭二少嗎?
醫生們都跟了進來,手忙腳亂的給蕭天賜檢查傷口,媚娘站在一邊,自知沒有身份說話,可眼底的心疼卻怎麼藏也藏不住。
“都別動他。”蕭作雄走了回來,居高臨下的衝著地上的蕭天賜說:“不論軍法還是家法,都還沒有罰完,醫治什麼?”
“我們是醫生,他已經這樣了,我們不能看著你把他打死。”美國人Jack大膽的忿忿不平到。
“受不完軍法和家法,那我現在就一槍斃了他。”蕭作雄向來說到做到,話說著就把手中的槍上了膛。
孫老知道在蕭作雄發火的時候任何人講理都是沒有用的,更何況天賜這次犯的錯是蕭作雄的大
忌,蕭作雄肯罰而不是直接扔到刑罰營去處死已經很忍耐了,孫老不硬攔,而是吩咐徒弟們先出去,把病房關好,屋裏就隻剩了孫老,蕭作雄,淩鳳,媚娘和地上的蕭天賜。
“作雄,這次是天賜的錯,但也不是全怪孩子。”孫老苦口婆心的勸說著:“你打也打過了,他昨天才從鬼門關爬回來,你今天就又要送他去一次了嗎?這次就這麼算了吧。”
“哼。”蕭作雄沒理孫老,而是用腳踹了踹蕭天賜,問到:“犯了什麼錯,應該怎麼罰。”
天賜咬了咬牙,啞著嗓子回答到:“欺瞞司令...軍法...杖一百...欺瞞父親...家法...杖一百...”
“沒了?”蕭作雄挑著眉問。
蕭天賜滿是血絲的眼睛,看著蕭作雄,小聲的繼續回答著:“沾染鴉片...軍法...懸吊示眾五日...每日百鞭...不準進食上藥...”
淩鳳和媚娘雖早就耳聞蕭家軍軍紀嚴明,整支軍隊恪守軍法,鎮守一方,軍人身上沒有一點別家軍閥部隊身上的痞氣,可卻不知道,這種紀律,是靠如此嚴厲甚至近乎於殘忍的軍法來打造出來的。
蕭家軍的規矩孫老是知道的,可卻沒料到蕭作雄真的要一板一眼的罰已經半條命的天賜,這和不如一槍了結了他,忙上前去攔:“作雄,不行,不能那麼罰,任意一條都是為了要把人活活打死設定的。”
“犯了錯,就得罰。”蕭作雄不容反駁的說著:“死不了,我就放了他這次,死了,也算他敢作敢當。”
“那你還不如給他一槍,也算給他一個痛快!”孫老賭氣的說到。
“可以。”蕭作雄倒也大方答應了,麵無表情的說著:“看在他姓蕭的份上,我可以一槍了結了他,給他一個痛快,當我最後可憐他。但是,得他自己選。”
“蕭作雄,你....”孫老心裏竄了火,指著地上的蕭天賜,大聲說著:“他不光姓蕭,他還當了你二十年的兒子!小時候,他追著你叫爸爸,你把他打的不敢再那麼親近的叫爸爸,長大了,你逼的他連父親都不敢再亂叫了,現在,你連一個活著叫你司令的機會都不肯給他?就因為犯了那麼點錯?犯錯,對,可不是他故意的,你有問過他為什麼嗎?你有關心過他犯癮的時候有多難受嗎?你知道他為了戒掉受了多少苦嗎?他一個人救了你蕭家軍一千人的命,這還不夠讓你原諒他一次?”
“爺爺....”蕭天賜掙紮著伸手拽了拽孫老的褲腿:“爺爺...賜兒不逃...賜兒做錯事...賜兒認罰。”
“好!像個男人!”蕭作雄冷笑了起來,拿起醫生們準備砸門時的木頭凳子,猛的摔向了牆麵,凳子摔爛了,四條木頭腿散在地上。
蕭作雄順便撿了一條木頭腿,試了試甚是順手,停了笑,冷聲說到:“蕭天賜,數罪並罰,我親自動手,就一百棍,扛下來,就留你條命,扛不下來,就把你的屍體扔到垃圾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