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笙高深的笑了笑,一雙眼睛半眯透著若隱若現的精明瞧著單陌:“韓姑娘更是好生讓我奇怪,金水鎮城門大關,姑娘費了好大的力氣才進得城來,這倒不是讓我感興趣的。而這鎮裏並無任何封城的跡象,難道姑娘就一點好奇心都沒有?”
“叫什麼叫!”
還未等單陌那一抹笑勾到唇跡,一聲怒嗬就從樓梯下大聲的嗬了上來,三人齊齊的看了過去,單陌不禁的眉頭蹙,轉頭同靳笙看去:“什麼人?”
靳笙被女子突然間冰冷下來的氣勢一驚,那犀利的眼神竟讓他多年在商場上打滾的心砰的一下差點衝跳出來,連忙正色解釋:“是舍弟的聲音。”
然而靳笙很快的便從單陌的眼神裏看出一絲猜疑,那冰冷的眼神裏甚至……。在這一刹那,他突然覺得周身都被一層冷氣環繞纏裹,看著單陌的眼睛,連忙又道:
“姑娘放心!在下絕沒有將姑娘進城這件事情告知於任何人!許是家兄看到我剛才走的匆忙,近日封城,生意上向來冷清,他定是看到我有些異樣,便跟了來。不過他很容易應對的,姑娘放心!也請姑娘務必要相信在下!”
話音剛剛落下,那男子的腳步已經跨上了單陌幾人所在的樓層。
“靳老板不用這麼緊張,”單陌垂首抿了口茶,抬眼輕笑道:“人難免有好奇之心,總想要一看究竟。但追尋真相的同時,就要衡量自己的本事,是不是能承受那樣的真相,更要好好思考是不是能撐到等來真相的那一天。”
“大哥!”
單陌餘光看去,那是一個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男子,眉清目秀,倒是有幾分書生之相。此時正笑著向他們走來,一邊說道:“剛剛我就在樓下吃飯,後來聽掌櫃說大哥就在這樓上,便要上來一見,不會打擾了各位吧?”
“原來是靳老板的兄弟,在下還未來得及登門拜訪,就被您給尋上,實在是失禮了。”單陌起身,淺施了一禮。
靳笙見狀,眼前的這個女子施的是女子之禮,但要知道單陌可是一直都是著男裝,眼下這般不掩飾雖然讓他有些不解,但不由的多了一分的踏實。但是看著自家的弟弟如此莽撞,又不知道這女子是否是真的如麵上那般不計較,還是對著男子怒道:“怎麼掌櫃的居然這般大膽,連我的命令都敢違抗,竟然讓人上來?”
“大哥,你可不要怪罪朱掌櫃!換成任何人,今天也是別想上來了,我也是想盡了辦法削尖了腦袋才能走得上來的!這兩位是?”
靳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男子表情一怔,正色麵向單陌與李墨,競深深的鞠了下去!
“在下靳樂,見過韓姑娘!”
單陌一怔,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悠然又坐了下去:“你們兄弟二人不是在唱雙簧吧?”
見二人表情尷尬,單陌示意他們坐下,又道:“看來,靳笙靳老板,您不止是對躍將軍好奇這麼簡單。”單陌心頭一哼,連她這個當初以躍將軍的女侍身份的‘韓姑娘’都能被靳笙這麼注意,而且連他的弟弟都能一眼就想到她的身份,真是讓她覺得有趣的緊。
靳笙坐下來長歎了一口氣。
靳樂見單陌表情莫測,理了理思緒,悠然道:“韓姑娘是個人物,想必姑娘也隻是想明白是怎麼回事,而應該不是不信任家兄。”
“姑娘既然能找到我們靳家,雖然在下並不知道姑娘究竟要做什麼……,當然,好奇之心難免。但是什麼該知道什麼不該知道,我們這些生意人,這些淺顯的道理不會不懂,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好奇,就涉險。在下今日來打擾,隻是希望姑娘能給我們一個保險,今日一助姑娘,若是他日有了什麼萬一,我們兄弟二人隻是小小的生意人,拿什麼來保命呢?”
靳樂嚴肅的又道:“姑娘是做大事的人,扶助的也是人中之龍鳳,過些日子姑娘走人了,若是留下什麼跡象,將來被人查到我們靳家的頭上,隻是遲早的問題。大哥既然相助於你們,就定是有幫助的道義,這份量姑娘心中有數,在下隻是求個平安符,並無他意。”
“這些道理,韓姑娘不會不清楚。”李墨突然謙卑一笑,抬起頭來看了靳家兄弟一眼,淡淡道:“找你們幫忙做事,就一定會給你們一個平安符。”說完,低頭喝茶,到底是生意人,心中的小算盤無時無刻不再算計撥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