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玄元之金(1 / 2)

踏在金水鎮的石板大道上時,天色已經微暗。

這鎮被命名為金水,不外乎是因為地理環境,然而事實上在玄元,金水河貫穿全國,一路蜿蜒下來數不清的城鎮縣鄉都經它流淌養育,但如若你親眼所見,就知道這城被稱為金水鎮才是夠的上的。

玄元國力淳厚,向來對與‘金’有關的物件都頗為尊崇,這多多少少受到了先祖開國皇帝的影響。

據坊間傳聞,當年先祖還身為將軍的時候,時常會在夢中與一仙風道骨的耄耋老翁對弈,先祖本是一久經沙場的神勇將軍,辨棋識人這句話是不假的,可想而知,先祖的棋風自然是燕頷虎頸金剛怒目。然而夢中場景幾番輪換,先祖的棋技竟在不知不覺之中被這耄耋老翁給四兩撥了千金。想他堂堂一威武大將軍,隻在夢中那麼幾回對弈下來,塞外黃沙金戈鐵馬已婉轉為青山綠水溫文爾雅。

終有一日,先祖又做夢了,這次那耄耋老翁笑咪咪的不再與他對弈,而是將先祖領去了一個地方。這個地方說來神奇,這也是先祖後來為何會有了謀反之意。

想那老翁定是一位仙人了,先祖與他穩穩的站立在一團蒙白的雲霧之上,而他們的腳下,便是那玄元巍巍的宮殿。

那個時候,整個皇宮並不是現在的這個樣子。

老者當時看著先祖發呆不解的樣子,撫著胡須笑了起來,素手一揮,萬丈金光立時淩空而下,空中隱隱可見明晃晃的金粉閃爍,鋪灑下去。

呼吸之間,腳下的整座皇宮,已全部被覆上了金頂。

先祖還在驚愕之中久久無法回神,眼前卻又白光一現——夢醒了。

“那後來呢?”單陌站在酒樓高層處的憑欄,微微倚了上去,回首看向身後的男子,翹首問道。

“後來又過了許多年,隨著時間的流逝,前朝的皇帝越來越暴政,惹得民不聊生,那時就連邊國都開始蠢蠢欲動,隻等著我國大亂然後趁火打劫。”說到這,李墨頓了一下歎了一口氣:“若不是先祖,真不敢想象後來會變成什麼樣子。”

單陌轉回身去看向黃昏中的這個城鎮,悠然道:“於是,先祖就想起了那些年一直在做的夢,思來想去,越想越覺得這是天賜,越想越覺得他應該反,是吧?”

李墨聽著這話有些不舒服,聽單陌的口氣,言語措詞之間明顯著有著諷刺之心,若是被他人聽了去定是要定她個罪了。雖然他不會這麼做,但到底是自己的先祖,這話聽起來,尤其不入耳。

但除了麵色上有些不悅,語氣還是一如以往風度足足:“就算沒有先祖,再那樣下去,定是天下大亂。先祖何錯之有?說是天命也是受得起的,按照夢境的發展來看,起先天命選定了先祖,但先祖那時脾性過於強硬,江山打得,守不得。那夢中的耄耋老翁幾番的引導,終於將先祖的脾性磨去,才將這個暗示給了先祖,說是天命,有何不可麼?”

單陌一怔,其實她方才那話並不是李墨所想的那樣,她方才那一說,其實就是因為她這個來自於二十一世紀的科技普及教育。神鬼論對她是不可能有效的,更何況對於一個特工來說,從小受到的精神領袖暗示,就是祖國。祖國就是她這種人的神,像她這種國家的棋子,怎麼允許有個人精神崇拜?

雖然深知自己無神論其實是因為從小受到的培訓所選就,但到底是造成這個結果了,轉世再為人,就算過著同樣的生活就算做著同樣的人,她也是有改變的,她早已是沒有任何信仰的人了。

隻是沒想到,她那隨口說出的無神論的話,被李墨給聽變了味去。

剛剛要開口解釋,單陌又立馬收回已到嘴邊的話。

她這借屍還魂,不是鬼神說,是什麼?

在前世,這種事情她是死也不會相信的,如果真有個人站到她麵前說是穿越來的,她死也不會相信。突然這麼一換位思考,她突然間覺得倒是十分感謝這個封建迷信的時代了,否則她的神奇故事,怎麼讓人信服?

既然自己本身的事情就是一個神鬼故事,她又怎麼將無神論拿出來解釋?

隻得連忙滿臉的歉意:“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是我說話太直接才讓你誤會,我不是那樣想的,不管怎麼說,先祖開創了一個新時代,他的功績是值得玄元的百姓擁他千秋萬代的。”

李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屏息凝神,垂首喝了口茶:“再吃點東西吧,你剛剛吃的太少了。”

單陌以為他仍然介懷,而且加上這個故事他才說了一半,自己的好奇之心正在興頭上,急道:“你還沒說完呢,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