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齊天棍法(2 / 2)

“我來騎試試。”秋彩一蹬而上,抓緊韁繩,對俞修龍說道,“上來吧。”

財主為大,俞修龍隻得乖乖遵命。

待他上來,秋彩說道:“你可要抱緊我,小心這馬幾顛幾顛,給你顛到地上去。”

俞修龍自然求之不得,伸出雙手環她蠻腰,將下巴擱到秋彩一側的肩上,兩人肌膚相親。

這黑馬小跑起來,兩人的身體頓時一聳一聳,輕輕互撞。不知為何,俞修龍倒沒被顛下地,可秋彩卻臉紅了起來,貝齒一露,輕輕咬唇。

“壞東西……”她身子輕顫,暗嗔道。

今日天氣晴朗,白雲如絲,兩人行了一段,行至荒僻處,道旁漸漸沒了行人的身影。

“你渴不渴?”

紹興氣候濕熱,秋彩隻覺得自己口幹舌燥,便止住了馬,轉頭問俞修龍。

“有些渴了,來。”俞修龍拿出水壺來,遞給秋彩,讓她先喝。

秋彩接過那水壺,喝了幾口,喝得急了,清水從她唇邊溢出,沿著那光潔如玉的脖子流下,直流進衣襟裏去;俞修龍不禁喉頭“咕嚕”一下,更覺火燒火燎的。待接過水壺時,壺中的水已所剩不多,他敞開喉嚨一口喝幹,感到仍未解渴,四下望望,見周圍全是樹林草叢,遮住自己的視線,一時看不到頭,便對秋彩說道:“咱們再走走吧,興許前麵有茶攤什麼的。”

兩人騎馬又行了大約十餘裏路,視野逐漸開闊起來,有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細看時果然看見前方有一處茶攤。秋彩眉開眼笑,急抖韁繩,雙腿使勁在馬肚上一夾;那馬嘶鳴一聲,撒開蹄子向前奔去,馬蹄起落,擊起許多沙塵飄灰。“哎呀!”那馬驟然加速,俞修龍一不留神身子向後一仰,險些落地,慌不迭攬緊了秋彩的細腰,將身子伏在她背上。

“哈哈哈!”秋彩壞笑,笑靨如花。

待騎至茶攤前,秋彩卻止不住馬,想是那馬跑得正歡不願停下;俞修龍在遼東牢營養了幾年的馬,深知馬的脾性,伸手遮住馬的雙眼;那大馬無法視物,立時減慢下來,不再奔跑。

“哇,你好厲害!”秋彩這下拉住了馬,轉頭對俞修龍說道。

“來,慢點……”俞修龍上雖後上,下卻可先下,將秋彩扶下馬來,好似一個貼身護衛。

兩人落座,聽見喝茶的人們在大聲談天。

“老哥,你這衣服料子摸著不錯,哪兒買的?”

“嘿嘿,這絲綢是我老婆進城買的,據說是那個叫……鳳什麼什麼坊來著?一時想不起來了。”

“鳳羽坊吧?”

秋彩一聽,覺得有些耳熟,轉而見俞修龍臉色變得陰沉,好奇道,“怎麼了?”

俞修龍卻盯著說話那人看,隻聽那人說道,“這家店據說是從福建開過來的,老招牌了。”

“福建的絲在咱們這兒賣?這不是打咱紹興織造司的臉嗎?”

“人家連泉州織造司的臉都打了,還在乎多打一個嗎?我還聽說鳳羽坊總店的老板是個娘們兒,武功還很高呢。”

秋彩有些驚訝,卻聽俞修龍說了三個字。

“封一羽!”

“你說她就是鳳羽坊的老板?”秋彩怎麼也不能把一個武功高手和一個生意人聯係起來,她還以為傳說中的大俠都是不需要用錢的,隻憑一張臉和一個好名頭,便可行遍天下,人人仰慕,“難不成傳奇故事裏都是騙人的?”

“這個女人,做生意輸給古家便上門尋事,蠻狠霸道,真是十足的瘋婆子。”提起這個人,俞修龍心裏不禁陣陣發毛,若不是她惹禍,毛毛和老伍又怎麼會死?而且“暗月溶溶”是什麼滋味,他可是銘心刻骨。

待兩人再上路之時,俞修龍仍覺心慌,暗罵自己道:俞修龍啊俞修龍,你怕什麼,她人遠在福建,還能跑來把你撕了不成?

秋彩駕馬前行,與俞修龍隨意談天,“你娘還有那個阿婷妹妹現在如何了?”

“我怎麼知道,好幾年沒見了,但願我不在這幾年她們平平安安的,咱們大家到時候在一起,多好。”

“成親後都到我家去住,我家房子多。”

聽秋彩這麼說,俞修龍遲疑道,“我娘她住小屋住慣了,住大宅子不一定習慣。”

秋彩立馬道,“那怎麼成,咱們這麼多人……難道都擠在你家那個小土房裏嗎?到時候你可上點心,怎麼也得把伯母勸好咯。”

“咱們還是回去再說吧。”

俞修龍心裏總有點不舒服,他一想到今後要做上門女婿,耳邊又響起媽媽的那句話來:寄人籬下,便要準備受人家的氣。更何況自家與秋家有仇,豈是這麼好消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