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身上不斷湧出真氣,形成一大一小兩個氣團,互相碰撞,“劈啪”作響。
那木棍受不住這氣勁激流,竟“啪”一聲斷為兩截,被卷落在地。
“唔唔……”俞修龍被他強力真氣所逼,如遭巨嶽壓頂,周身難受,連氣也喘不過來,不一會兒臉已憋的紫紅,口中不住悶哼。
“呼”的風聲響起,他隻覺對方忽然撤開手掌,終於得以喘息,立時張嘴大口大口地呼氣。
“你是誰,怎會我那‘太元真氣’?”成元齊將手收回袖子裏,發問道。
聽到“太元真氣”四個字,俞修龍猛地抬頭,見這老者長髯飄蕩,不怒自威,忽想起了什麼,竟鬼使神差問道,“您可是成元齊先生嗎?”
成元齊微微錯愕,隨即點了點頭;帳內其他人聽俞修龍此時說話,方知他竟是中華人。
見他點頭,俞修龍不由心裏一喜,急忙說道:“成先生,我這是……我跟著秀珠學的!”他曾和成秀珠有過深厚情誼,此時危難時刻,竟碰見秀珠的父親,靈機一動,便轉說由她傳授。
“哦?”成元齊撫了撫須,臉色緩和許多,“你是她朋友麼?”
俞修龍將自己與秀珠的事情大致講了一些,著重講到“太元真氣”可互生感應之事。
成元齊更相信俞修龍所言非虛,方才一見他便覺驚異,正因為感知他體內行氣法門乃是“太元真氣”的路子。
邢玠此時出聲問道,“成先生,這位是你故人?”
“是。”成元齊回身道,“邢大人,這年輕人是小女的朋友,卻不知怎麼來到這裏……我看就把他交給我吧?”
“嗯,如此也好。”
“多謝大人。”
說完,成元齊便帶他進了自己帳內,伸手輕拍,隻聽“嘭嘭呲呲”,俞修龍身上繩索盡皆崩裂開來,掉落在地。
俞修龍被捆了許久,渾身上下酸疼的厲害,他拍肩彈腿,舒活身子筋骨。
“年輕人,坐下說吧。”成元齊用手指了指凳子。
俞修龍謝過,自報家門道:“我叫俞修龍,曾在軍中聽說過您的大名,那時是李如鬆將軍告訴我們的……”
“哦?”成元齊更加好奇了,“你在李將軍手下當過兵?”
“是。”
“我兒子也在李將軍手下當兵,亦在遼東。”
俞修龍搖搖頭,“不是,幾年前李將軍率領我們入朝抗倭。那一次咱們明國軍隊大發神威,打得倭賊聞風喪膽,痛快極了!”
“原來你是抗倭的老兵了,很好,很好。”成元齊看他的目光越發透出欣賞之意,微笑道,“你怎麼來到這兒?”
“唉……我打死了人……”俞修龍此時才將自己如何被發配遼東,如何逃獄的事情說了出來。
成元齊聽後沉默一陣,感慨道,“我大明盛世,國力富強,可這衛所軍製卻是弊病甚多,動輒把人充軍戍邊,如此下去……我看隱患極大。”
“成先生,您怎麼在朝鮮……不對,我大明在朝鮮駐軍,難道是日倭賊又來了?”俞修龍對此也極為好奇。
成元齊點了點頭,長髯如絲,起伏不定:“是啊,你說對了。”
俞修龍顯然震驚萬分,猛地從椅上站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