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倭寇常年侵擾東南邊境,屢剿不絕,真是像蒼蠅一樣可惡!朝鮮素為我大明藩屬,俗話說‘打狗還須看主人’,這次入侵朝鮮已將日倭的野心彰顯無遺。他們此舉絕不隻是為了攻占朝鮮,而是為圖謀咱們大明國土作跳板。”
“啊?!”這倒是俞修龍從未想到的,不由慶幸道:“原來是這樣……還好我們打敗了日賊軍。”
“其實這也是朝鮮作繭自縛,朝鮮王朝本由前朝將軍李成桂政變而來。他害怕自己也受到同樣的下場,於是極力愚民弱兵,以防下麵的人謀反……此舉真是愚蠢到了家,他這麼做雖防得了邦內,但防得了邦外麼?!”
於中流講起來不免口水忿忿,四處飛濺,他舉起手指在空中點道:“那豐臣秀吉對朝鮮覬覦已久,正好借此出兵。隻不過他的算盤也打錯了,我大明國力之強,豈是這彈丸小國能敵對的?”
俞修龍聽他說完,搖頭道:“這也不對,倭人軍隊還真不可小視。他們的火槍隊十分厲害,擅長遊戰;而且不知道他們用什麼法子運了十多萬兵過來……說起來咱們明軍也吃了不少苦頭。”
“若是咱們對軍備和火器製造給予足夠重視,便是他們再來一次也不怕。”於中流說起來,仿佛整個人神氣了許多。
“誒……看不出來,你懂得挺多啊?”俞修龍發覺這人頗不簡單,一個泥水匠怎麼懂得這麼多?
這時,於中流的瞳子裏忽然燃起一絲光彩,但轉瞬即滅,說道,“師父曾經對我說,人要學會開眼看天下,決不可局限於方圓之內……”說完這句,他苦笑了一聲,搖頭道:“可是有什麼用呢?師父他老人家見識之廣,武功之高,可說是絕世絕代……但仍落了個眾叛親離,死無全屍的下場。”
“你師父?!”俞修龍的好奇心頓時被吊了起來,停步問道:“誰啊?”
於中流捂住了嘴,沉默不答。
“算了,你不方便說就不說好了。”
“呃,這個……”於中流似暗悔自己說漏了嘴,遲疑一陣,說道:“恩公宅心仁厚,給我飯吃,又是抗倭英傑,乃是大大的好人……所以實話告訴你也無妨了。”
他將自己的經曆說給俞修龍聽;俞修龍不禁打趣道:“難怪這麼會糊牆,原來你學得就是這門功夫,也算學以致用了吧……等會兒,你說你師兄姓什麼?”
“一個姓周、一個姓柳。”
“周……柳?”俞修龍忽然想起兩個名字,不由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手臂顫顫,“周焜?!柳萬?!”
“恩公認識他們倆?”於中流比他更吃驚。
自教派散了之後,他們同門五人已在江湖上隱沒多年,沒想到居然還有人認得他們。他更沒想到的是俞修龍年紀輕輕,居然如此有見識。
“聽我說老兄,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