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在遼東,你無緣見他。”成秀珠轉而說道,“三姐的武功是‘馥蘭玉指’,出招時如幽蘭飛花,帶有陣陣香氣,挺好玩的;而我的武功你也看到啦,慧心掌嘛……嘿!”
成秀珠忽然伸掌拍他肩頭一下,意在玩鬧,並未用力;俞修龍裝作被打得很痛的樣子,“哎喲”一聲,蹙眉咧嘴,作苦臉狀;摟著她膝彎的雙臂一鬆一緊,嚇唬秀珠。
“哈哈哈!”成秀珠見他嚇唬自己,伸手拍他後背。
兩人一路走一路笑,不知不覺間又行了好幾裏。
“呼……”
俞修龍長吐一口氣,汗水從額上滑下,一陣乏力。雖說成秀珠身軀嬌小,可俞修龍背著她走了這麼久,加上有傷在身,不免感到有些累。
他咬牙堅持,仍不停邁步向前。此時日落西山,白雲歸岫,天已漸漸暗了下來。
“糟糕,這地方太荒僻,我們肯定在不停地兜圈子。”俞修龍見轉來轉去走不出深山,反而路越來越難走,腳前遍地是奇石怪木,荊棘叢生。他扭頭對成秀珠問道:“我認不出路來,你知道怎麼走嗎?”
成秀珠當然也不知道,搖頭說不知。
“那怎麼辦?”俞修龍見前路昏暗,比之前更加難辨方向,心疑該不該繼續前行。
“算了,天色這麼晚,咱們先就地歇息,明天天亮了再走吧。”成秀珠向四處看了一陣,提議道。
俞修龍點點頭,此時夜幕降臨,蟲鳴漸響,就地歇息應該是上策。他將成秀珠放在一塊光潔的大石頭上,又扯了些枯草墊在她身下,以免硌得肉疼。
待安置了她,俞修龍轉頭四處尋撿枯枝,與幹草堆在一起鑽木生火。他辛苦了好一陣,隨著青煙冒起,終於有了些火光,將四麵景象照亮,夜幕中樹石都是紅彤彤一片。
俞修龍看著逐漸燒旺的火堆,覺得心安了不少,此時才覺得真是累極了。他拍拍手掌上的灰,一屁股坐在石頭上閉目養神。
“嘶……怎麼會?”
這時,成秀珠忽覺小腿肚發酸,便伸手去揉,可剛一抬臂亦感到酸痛難耐,不由哼了一聲。
“嗯?”俞修龍睜開眼,見她臉色變得有些不對勁,以為是夜裏受涼,遂撥了撥火堆,又添了些柴枝,想將火生得旺一點。
“我好難受,好難受……”成秀珠手臂耷拉拉垂著,軟若無骨,提不起一絲力氣。酸痛之感如同煙塵擴散開來,滲入四肢經脈,令她痛苦極了。
俞修龍用手背貼了貼她指尖,隻覺她的手很冷,止不住地發顫,心中怪道:“這怎麼了?”
“我也、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隻覺得渾身無力!”成秀珠癱軟在石上,秀眉緊蹙,貝齒緊咬,神色極為痛苦。
她隻覺自己手臂上、腰背上、腿腳上的氣力正被慢慢抽幹,愈發酸痛,直入骨髓;俞修龍瞧她已說不出話,不知到底是什麼原因,忽然驚道:“難道是她搞得鬼?”他跳了起來,雙手握拳環顧四周,神色頗為緊張。
俞修龍小心探看了一番,並未發現姚秋語的蹤影,稍稍鬆了口氣,但珠珠這個樣子有點嚴重,“這是到底怎麼回事?”
其實他猜得不錯,“苦水之毒酸入骨”,姚秋語這古怪內力折磨起人來,比那“暗月渺渺”也毫不遜色。受了此害之人是動也不舒服,不動也不舒服。如走了好幾百裏路而不得歇,心內躁意大生,恨不能以頭搶地、撞死自己才好。
俞修龍見成秀珠情況全無好轉,怕她出個什麼好歹來,心裏瞧得著急,便用手掌包住成秀珠的雙手,為她取暖;成秀珠隻覺一股熱流源源不斷地從他掌心傳來,一流到自己身上,頓時如同三九天裏遇上了暖陽,全身舒活了許多。
“這是‘太元真氣’的感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