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俞修龍終於恢複知覺,猛地驚醒過來,不知自己已經昏睡了多長時候。
這時傳來一陣聲響,出現一個身著白衫的年輕男子,體量瘦長,與自己相仿,正是那個俞秋。俞秋沿路找尋他好一陣,看見他還沒死,立時麵露欣喜,“你沒事吧?”
俞修龍遲疑了一陣,問道:“你是誰?”說完,將頭發撥到兩邊,不再遮著臉龐。
俞秋一見到他的臉,頓時一怔;俞修龍細瞧對方,也是大吃一驚。
這人竟與自己長的極為相似:同樣的臉型……星目劍眉,一樣高挺的鼻梁!
俞修龍不禁也呆住了,心中大為驚異:“這,這人究竟是誰?為何與自己長的如此相像,仿佛一個模子裏印出來似的……難道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兄弟麼?
他伸出雙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左摸摸右摸摸,百思不得其解。
誰知道那年輕人瞪大眼睛,盯著他的手看了一會兒,在看了看他的臉,竟突然哭著拜倒,口中喊了一聲:“爹爹!”
俞修龍有些震驚,慌忙回頭看去,卻發現背後沒有人,再看四周,也是空無一人,此地隻有他們兩個人而已。
“鬧了半天他在拜我呀?!”
俞修龍不禁啞然失笑,心想:“這人來曆不明,本領極高,看著倒精神,卻是個四處認爹的二傻子,他的年紀隻怕比我還大!”
“哈哈,有趣!真是有趣!”俞修龍內心哂笑著。
“爹爹!”那人再叩頭叫了一聲。
“唉,乖兒請起!”
俞修龍強忍住笑意,作勢去扶他起來,白撿一個兒子,誰不樂嗬?
那年輕人抬起頭來,已是滿臉淚水,這倒嚇了俞修龍一跳,隻聽那他哭著說道,“可否再讓我看看您的手背?”
俞修龍又遲疑了一下,算了,看就看吧,反正都是男人。
他伸出了一隻手的手背去給那個“兒子”看,誰知“兒子”卻不接過,自顧自的抓起他另外一隻手的手背,輕輕撫摸著俞修龍手背上的紅痣。
這顆痣生來就長在俞修龍左手背中心處,隨著他年歲日長,也跟著逐漸長大,如今已是圓滿火紅,如一輪紅日,軍中戰友見了皆稱奇秒。
“您除了麵相年輕,沒有白發之外,其他特征與爹爹一般無二。”年輕人卻又破涕為笑,喜道:“沒錯……果真是爹爹您!”
俞修龍望著這個瘋子哭笑不得,手還被一個男人拉著又看又摸,成何體統?!
他心中不耐煩,索性一把推開這不可理喻的瘋傻子。可當他剛一使勁,隻覺得手力如泥牛入海,仿佛按在一團棉花上,根本無處著力,頓時警覺起來。俞修龍急忙把手抽了出來。
俞修龍跳開數步,與他拉開距離;年輕人見狀,愣了一下,隨即擦幹眼淚,整了整衣衫,平複情緒,開口解釋道,“我是俞秋……您的孩兒,千真萬確!”
眼見俞修龍仍是滿臉疑惑,俞秋生怕他不信似的,不等他回答便搶道:“您先別急,雖然我也不知為何如此,但是不論怎樣,我是您之子,您是我之父,這是千真萬切,沒有唬人的。”
“俞秋?我倒是姓俞不假……”
“避諱上訓下之!”
“什麼上肢、下肢的,胡說八道。”
“哦,我倒忘了這是您後來自擬的字,您的名字當是避“修龍”諱……當時您說,說自己曾鑄下大錯,要永遠銘記教訓,於是就擬“訓之”二字,引以為戒。您還教我讀《龐氏家訓》、《誡子書》,讓我從中學習做人的道理,說‘凡事無論大小,均要誡之訓之,方能克己複禮,成為仁義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