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沙地,風從百米外的樹林穿了過來,幾株半人高的野草晃了晃,這風冷熱交雜,給人感覺更加的壓抑與詭異了。
沙地的正中,周童與高橋澤距離四五十米,對望著,兩人都沒有動,僅僅是對望著,因為,一個殺手,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是不會輕舉妄動的。
周童首先開口,他對那個紅色頭發的女孩子充滿了好奇,因為他明顯感覺到,那女孩子散發著一種對生死的冷漠,但在那種冷漠的背後,卻隱藏了無數被壓抑的情感,她很孤獨,孤獨的讓她漠視生死,最讓周童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她的目光縮著自己,仿佛自己已經是一具沒有生命的試題,卻並沒有針對自己的殺氣,是小視自己嗎?被一個女人這樣看著,感覺很不爽。
“你說她是一個想要殺了你的人?”
“沒錯,因為五年前,我殺了她的家人,是所有的家人,嗬嗬。”
高橋澤笑的很得意,周童卻清楚看到了那放下狙擊步槍,手持匕首的紅發女孩,本無色彩的眼睛中閃過一絲痛苦與仇恨,“哦?既然你殺了她全家,她又為什麼幫你殺人呢?”
“因為她想報仇,卻沒有能力報仇。”高橋澤雙手倒背,冷笑道:“我告訴她,我可以教給她我所有殺人的技法,而且隨時等她來殺我,但唯一的條件就是,在她可以殺死我之前,要為我殺人。”
你會教她所有的殺人技法?蒙傻子呢?牛B不是這樣吹的,貓教老虎學能耐的時候還留了爬樹這招保命活呢,你會這麼有犧牲精神?周童極為不屑高橋澤這看上去大度,其實充滿私心的行為。
這個叫做蘋果的女孩隻有十六七歲的樣子,就像馬國宇被殺的事件一樣,所有人都覺得那特點鮮明的殺人方法是高橋澤的傑作,可誰能想的到,就是這樣一個小丫頭,扮做送花的員工在托尼的眼皮底下走進了馬國宇的公司呢?而後因為沒有發現高橋澤這老家夥出入過的痕跡,倒更加顯得這老家夥神乎奇神的殺人伎倆,他根本是在用蘋果的手包裝自己的神話外衣。
“哦,對了。”高橋澤似乎很快從周童的臉上讀出了那種不屑與憤怒,還有一種對蘋果的同情,心理的波動,是一個殺手的大忌,高橋澤首先抓到了周童的破綻或者是心靈的弱點,突然一拍手,道:“我這人不喜歡吵鬧,而這丫頭被我留下一條小命後實在是太吵了,於是我喂她吃了一種藥,嗬嗬,這種藥……可以讓她安靜一輩子。”
高橋澤的臉上是一種殘酷的笑,變態的笑,見到那女孩子眼中閃過的悲痛和她緊咬的嘴唇,周童的十個指節捏的‘格格’亂響,“李來如此,她已經不能說話了啊,高橋澤,你這樣的人,連下地獄的資格都沒有,你應該,灰飛湮滅。”
周童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會如此想殺掉一個人,這個高橋澤很榮幸啊,似乎察覺到自己的情緒波動太大,周童做了兩個深呼吸,恢複了輕鬆的表情,“對了,最後問你個問題,你剛剛說二對一,我並沒有吃虧,這是怎麼回事?”
這小子情緒控製能力好強啊,高橋澤暗暗吃了一驚,表麵卻依然冷靜淡定,“我說過,蘋果是世界上最想殺了我的人,所以,如果她覺得你有能力殺了我,或者聯合你,認為你們兩個加起來的能力足夠殺了我,那麼,二對一,就是對你有利,如果她覺得你沒資格成為我的對手,那麼不需要二對一,你就會死在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