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也隨他的視線看向原紅鶯,一時間令原紅鶯有些不安,不由顫聲問道:“你們為什麼都這麼看著我?”
“這位夫人,你已有身孕,而這位即將出世的孩子,將是忘憂珠的主人,而不是他選中的天仆,所以,孩子一旦降臨,忘憂珠便會聽他意念,放掉所有禁錮著的生靈。”遙光耐心地為原紅鶯解釋。
原紅鶯似乎有些難以接受,最後忽然想起了什麼,急急問道:“那我的孩子會有危險嗎?”
“不會,忘憂珠守在苗疆這麼久,就是為了等待主人的降臨,它一定會保主人平安的,夫人大可放心。”遙光看了一眼扶著原紅鶯的夜如風,眉頭緊鎖。
眾人看著這一幕,不由一陣沉默。
良久,遙光道:“若想要忘憂珠的小主人平安,有一個人,必須要死!”
原紅鶯看了看四周,又見遙光的視線一直緊盯著夜如風,不由緊緊抓住他的衣袖,道:“不!不可能的!我才不相信什麼天命之子,倘若真是天命之子,便不會還未出生就要先害一條人命!”
“這位夫人說得沒錯,天命之子固然不會害人,但是他體內流的卻是這人的血,倘若這人被毒蠱纏身,受人控製,到時天命之子也會受人控製,到時恐怕世間將再次釀成浩劫了!”遙光字字清晰,說話間,視線一直不曾從夜如風身上離去。
原紅鶯又急道:“不可能!倘若,在孩子出生之前,解掉如風身上的毒蠱,那不是一切都可以了嗎?”
“是這麼說沒錯,但是,解這毒蠱的方法僅有兩個,一是殺掉天命之子;二是殺掉下蠱之人!”定了定,遙光繼續道,“你們確定你們能殺了那個下蠱之人嗎?莫說要殺,就算是找,你們也不一定能找到那下蠱之人!”
聽罷遙光的話,裂天開口道:“難道下蠱之人不是可以操控他的人嗎?”
“並非一定要下蠱之人才能操控他,裂天,你和夜如風,絕不可能共存!”遙光又道出一個秘密。
而此話一出,眾人臉色都是一白。
白雪靈更是急急踏出一步,問道:“遙光,你說清楚,為什麼裂天和如風不能共存?”
“因為下蠱之人,是他們彼此,他們隻能死一個,存一個,否則,最終的結果是兩者都死!”遙光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一直不停地盯著白雪靈。
他是在擔心,擔心她聽到這個消息後會承受不住打擊。
就在此時,裂天突然來到白雪靈身旁,溫柔地將她摟在懷裏,閉上眼睛,深深嗅著她的發香,柔聲道:“雪靈,我想,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白雪靈聽著裂天的話,狠狠搖頭,將頭埋進他的懷裏,任眼淚狂泄,顫聲道:“裂天,一定還有別的辦法的,會有辦法的,對不對?”
“別傻了,剛才大巫師不是說過了嗎?方法隻有這兩個,我和你注定了不能一直走下去了,所以,我們為什麼不成全了如風和紅鶯,紅鶯她已經有了如風的孩子,也許我們的分離,早已是天注定,到時,如風的蠱解開,孩子也將在九個半月之後降臨,到時你的靈咒就會解開,又可以救那麼多人,況且,清暉道長還要靠你們去除呢!”裂天緊緊抱著白雪靈,嘴角是滿滿的笑,長長舒了口氣,他似乎真的看開了。
可是,這樣的結果,不是白雪靈想要的!
她不要這樣!她不想裂天又一次的離開啊!
緊緊抱著他,感受著他的決心,她隻能抱緊他,不停的低嚷:“不可能!一定還有別的辦法……”
遙光坐在石椅上,看著這一幕,忽然間閉上雙眼,不再言語。
夜羽、紫曲和大長老相視一眼,紛紛退開,順手也拉走了藍初晨。
夜如風和原紅鶯相視一眼,來到裂天和白雪靈身旁。
兩人對視過後,同夜如風先開口:“我和紅鶯已經知足了,至少我們有安靜的相處過那麼一段日子,真的足夠了,況且,我們還有孩子。而你們,苦苦掙紮了那麼久,倘若這次再有遺憾,那你們將永遠沒機會再重來了!你們不要開口,聽我說。
就讓我來犧牲,然後,讓我的孩子救你們,再由你們照顧好他,將來帶領他一起拯救天道!”
夜如風說完,原紅鶯也舒了口氣,重重點頭。
裂天卻搖頭,道:“我最多隻能活一個月了,所以……如風,不要和我爭,你還有你未完成的責任,你必須要負起照顧紅鶯和孩子的責任!”
白雪靈聽了裂天的話以後,緩緩抬起頭,微笑著看了看夜如風和原紅鶯,柔聲道:“我和裂天,就算真的活著,也不一定能在一起了,所以,這一次,我支持裂天,放心,他不會孤單的離開,我會陪著他,一直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