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他是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但聽到他稱她娘子,她的心還是一陣陣的起伏,好一會兒才平複下來,嗔道:“你莫要亂叫了,她是清兒,是我的姐妹。”
“這樣啊!”夜如風歪著頭想了一會兒,衝清兒笑道,“姐姐是娘子的姐妹,我以後就把姐姐當自家人看了。”說罷還嘿嘿笑笑,樣子像極了失憶之人。
清兒苦苦一笑,看著原紅鶯和夜如風,忽然歎道:“這樣也好,免得痛苦延續。”
聽了清兒的話,原紅鶯的笑容就越加顯得苦澀了。
而此刻,夜如風的手輕輕拂上她的,稍稍用力將她的手抓在掌心,似乎在鼓勵著她。
沒錯,僅是這一點點的溫暖,她也願意為他做任何事,隻要不違背天理,她會將一切都付出的,哪怕換來的,隻是這樣一點點的感激。
裂天不再出聲,倒是清兒又看了看夜羽和幽影,驚呼:“四姨太,你怎麼也在這兒?”
幽影一怔,似乎許久沒聽到這種稱呼,讓她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但她很快便勉強笑道:“清兒啊!你也知道,老爺下落不明,我有幸逃過那一劫,自然是要來投靠雪靈了,還希望你們不要嫌棄……”
“怎麼會,四姨太,小姐見過您了嗎?”清兒有些緊張地問著。
幽影側目看了一眼夜羽冰冷的臉,淡聲道:“她還沒見到我,我想,我還是離開這兒比較好,免得她回來看到我會厭煩。”
“不會的,如今堡中上下隻剩下四姨太一人,四姨太就是小姐最親近的人,她若得知你還活著,一定會很開心的。”清兒急急出口,句句都以白雪靈的想法為首位,不由令裂天的眉心緊鎖。
他甚至不知道,這樣隱瞞清兒,是好是壞。
“好了,都不要爭了,清兒,我們此次打算去花穀帶雪靈回來,堡中上下就由你來打點了。”裂天打斷了清兒和幽影的對話。
清兒抬頭,看向裂天,輕輕點頭:“放心吧!公子。”
“另外,我們幾人離堡的消息一定要封鎖,任何人都不得告訴,明白我的意思嗎?”裂天又囑咐一句。
清兒再次點頭,道:“那各位一路保重了,清兒會將堡內事務打理好,靜靜等公子和小姐回來,到時……一家團聚。”
說完這話,清兒又微笑著看了原紅鶯一眼,道:“加油,你們一定能幸福,你和小姐,都要幸福。”
原紅鶯感動地看著清兒,眼眶卻是有些紅了,隻能給清兒一個擁抱,兩人緊緊相擁片刻,紛紛投給對方一個保重的眼神。
然後,眾人便一同離開了明月堡。
如計劃而行,裂天帶著幽影先走,而狐族大長老也是悄悄跟在夜羽身後隨他一起離去。
裂天與夜如風相視一眼,堅定的目光相撞,隨後各自露出淡笑。
兩聲劍吟,紫銀兩色閃現,下一刻,裂天便率先走在前方,在他身後,緊緊跟著同樣馭劍飛行的夜如風和原紅鶯。
緊了緊懷裏的原紅鶯,夜如風道:“你怎麼樣?”
“沒事的。”原紅鶯嘴上這麼說著,眉心卻糾結在一起。
這一次馭劍而行,似乎有些不太正常,總覺得全身上下都有種怪怪的感覺,特別是胃裏似乎翻騰不已,總想嘔吐。
又飛行了好一會兒,原紅鶯似乎再也堅持不住,意識開始漸漸的迷失,隻餘下雙手緊緊抱住夜如風的腰,頭重重地倚在他的胸前,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
夜如風感覺到懷裏人兒的重量越來越大,不由低頭輕問:“你怎麼了?”
原紅鶯昏昏沉沉地搖頭:“我沒事。”
聲音輕到連她自己幾乎都聽不見。
感覺到她說話時的虛弱,夜如風總算發現了她的不適,連忙衝前方的裂天喚道:“裂天,我們稍作休息,紅鶯的身體似乎吃不消了。”
裂天眉頭緊鎖,雖然急於得知雪靈的安危,但他依舊停下,劍尖指地,飛劍如氣流一般地直衝地麵。
重新踩到厚實的地麵,原紅鶯的臉色總算是好上些許,隻是那蒼白泛黃的臉色,昭示著她身體的極度不適。
恰巧這是一座小鎮,裂天看看四周,對夜如風道:“你坐在這裏陪她一會兒,我去找大夫。”
夜如風抬頭,衝裂天點頭,隨後又將原紅鶯打橫抱起,來到一棵樹下,輕輕將她放下,讓她倚在樹旁。
看了看四周,又覺得地上太涼,他便用地麵上掉落的樹葉堆在一起,又將原紅鶯抱在這堆樹葉上,似乎這些還不夠,他解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她的身上。
做完這些以後,原紅鶯早已感動不已,衝虛弱地笑笑:“你不用再看了,我隻是一時不適,哪裏有這麼嬌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