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褚業緊緊抓住我的手，我見他冷凝著個臉有些被嚇住了，不再大動作掙紮，馬車從早到晚，應是走了很久，最後到了個鄉下的莊子，我站著不動，他把我拽進去。裏麵站立了很多侍衛，中央押著一個人，是長明。
褚業遞給我一把劍，道：“你不是一直想殺她嗎？給。”
看著長明一聲不吭地怒視著我，一直以來糾纏著我的心魔就要實現了，我拿劍的手微微顫抖，站在原地竟不動。褚業見我許久沒有動作，懷抱著我握住我拿劍的手慢慢向長明刺去。
“不！”
我抓住褚業施力的那隻手，悲戚道：“不！”
褚業手鬆開，我手中的劍隨之掉落在地，我轉過身抱住他，埋在他胸前放聲大哭。即使恨她入骨，我終是沒有勇氣去抹殺一個生命。
可笑！我這麼久的執著竟就是這樣輕易放棄了，不想再見著她，我轉身閉眼。見我放棄取她性命，褚業下令將長明終身囚禁至此，然後把我打橫抱起帶回馬車上，聽得身後厚重的大門關上，我躺在他懷裏淚流不止，他並沒有安慰我，直到我流盡眼淚，他才出聲。
“言瑟好好呆在我身邊好嗎？很快你的家人就會來看你，還有……你知道嗎？你姐夫找到了我們的孩子，阿則他並沒有死，我們的孩子他還活著！”
我整個人都處在狂喜之中，都忘了去懷疑這消息是真是假，很久很久之後，我緊緊抱住他，輕聲道：“好！”
逃不開了，從很久很久之前我就知道我的一生必定和他糾纏不休，哪怕是禍及他的天下、他的生前身後名，他也是舍不得放開我的，許久以來我折磨的隻有我自己而已，明明我可以讓自己活得更好。
“褚業你身邊隻能站著我一個人，知道嗎？”
“從來就隻有你一個人。”
我彎唇一笑，褚業敲敲車壁，馬夫明其意，馬蹄“噠噠”聲重新響起。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似下定決心似警告。
“我要當個禍國殃民的妖後！”
褚業輕笑一聲道：“好！”
雖然他應下了，可是我總覺得被他輕視了，坐直身子強調一遍道：“我是說真的！回去我就要建一座新的宮殿，我要全天下的最珍貴的寶物裝飾我的宮殿，要天下最美的人做我的侍人，我要每天都能換上一套新衣服。”
“好！不過現在燕國還沒有完全統一，很多寶物散落在各地軍閥處，我要把他們全都打敗了才能送給你，不過這可能需要的點時間。”
“沒關係，我可以等。”
“還有，因為長年戰亂，百姓流離失所，許多能工巧匠都找不著，要幫你修建宮殿需要他們，所以我們需要讓他們安定下來，才方便找齊那些名匠。”
“可以啊，我可以等。”
“還有燕國國庫沒什麼錢，我們要等百姓富裕了，才能征收更多的賦稅。”
“我都說了我可以等的，你好煩啊。”
“嗯，知道了，不煩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