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金鷹四周一掃,發現窗邊一茶幾上放著一隻空的茶杯,便走過去,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伸手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嚕嚕”一口喝下,方才答道,“我說夏融雪,你怎麼一點待客之道都不懂?我好歹是個客人,也不知先幫我倒杯茶。”
“有你這樣不請自來的客人嗎?”夏融雪冷冷地應道。
“呃……”三番五次被譏,饒是大大咧咧慣了的金鷹也不禁有些氣怒。
“姓夏的,別給臉不要臉。你以為本堡主喜歡來你這破地方?哼,還霞光閣?我看叫金鷹閣才對,你看那飛簷,就像隻展翅的雄鷹,在霞光中,金光四射,英姿勃發,就像本堡主一樣……”
“說重點!”夏融雪冷冷地打斷他。
“重點就是……”金鷹長長地吸了口氣,壓下心頭莫名升起的火氣,沉聲道,“本堡主是來邀請你參加武林大會的。”
“哦?”夏融雪俊眉微挑,手中的書不知不覺地放下。
“別以為是我想你去。”金鷹似乎有些不甘心,憤憤地說道,“是金長老和花長老特意交待我,要我務必將你拉去。真不知他們怎麼這麼看重你這個……”
夏融雪冷冷的目光如劍一般刺來。
“你這個無趣的人。”融及這冰冷的帶著警告的目光,金鷹隻覺頭皮一麻,將剛湧到喉嚨口的“殘廢”二字壓下,硬生生地將話語轉換,心中卻不禁一陣後怕。
相識多年,他知道,對夏融雪而言,有他無法觸及的底線。就如“殘疾”二字是萬萬不能說的。
曾經有人不知夏融雪底細,叫了他一句“殘廢”,結果那人的雙腿被夏融雪齊根斬去。
雙腿齊缺,是夏融雪心中永遠過不去的一道坎。
金鷹以為這次夏融雪立刻會發怒,繼而趕他出去。然而等了半晌,夏融雪卻神情平靜地低頭繼續看書,仿佛什麼也未發生過一般。
金鷹不禁大為奇怪。
他知道,以夏融雪的聰明,不會不知道剛才他其實想叫他“殘廢”的。然而,他卻沒有發作,這是什麼緣故?
“喂,姓夏的,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夏融雪的反常,倒令金鷹的心中升起一絲愧疚。
“你若生氣,想罵我就罵!我絕不回嘴,真的!”他討好般地對夏融雪說道。
夏融雪沒有回答他。
“喂,你到底怎麼了?”金鷹真想走過去摸摸他的額頭,“你沒事吧?你別嚇我啊。”
“你很煩。”夏融雪不悅地瞪了他一眼,說道,“你這麼希望我罵你?”
“呃,不是。”金鷹搔了搔腦門,嘿嘿笑道,“隻是奇怪你的反應。這……不像你。”
“那麼,以前的我,是什麼樣的?”夏融雪忽然間起了好奇之心,問他,“是不是很難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