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剛才自己那腳軟得蹊蹺,夏荷便指著小豆胡亂地叫起來:“一定是有人害奴婢,一定是的!否則,奴婢的腳怎麼會無緣無故地軟?對,是她,就是她!是她這個山野裏來的臭丫頭害我!”
小豆圓睜著眼睛,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無辜:“大姐姐,你怎麼能象瘋狗一樣胡亂咬人?我什麼時侯害你了?你自己腳軟沒站牢摔倒了,為什麼要賴在我身上?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賠不起這些寶貝,所以就誣賴陷害我,是不是?”
夏荷氣得差點吐血。
她忽然明白,眼前這個一臉無害加無知的山野丫頭其實是最陰險最卑鄙的那個。剛才自己莫名其妙腿軟摔倒,也一定和這可惡的丫頭有關。可是,自己苦於沒有證據,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自己犯了錯還將責任推到別人身上,太過份了!”夏海怒道,“來人,將夏荷拖下去,加責十杖!”
說罷,腿一抬,掙脫夏荷的手臂,順勢將她踢到一邊。
夏荷滿臉絕望地哭叫:“不,夏大哥,饒命!四十杖奴婢會死的!夏大哥!”
夢潔聞言一驚,看著夏荷淚流滿麵苦苦哀求的模樣,不禁心中一軟,走到小豆身邊,拉了拉她的衣袖。
小豆轉頭瞪了她一眼。
這個夢潔,又開始好心泛濫了。隻是,這個勢利刻薄的丫鬟,不教訓一下根本難消她心頭之氣。
不過,這個夏荷雖然惹人厭,但罪不至死。
小豆暗忖,瞧,她其實和夢潔一樣心軟。
“大哥哥,這個大姐姐好可憐。四十杖是不是很痛?要不,減少一點,好不好?”小豆睜著一雙清純靈動的大眼,直瞅著夏海,說道,“大姐姐已經知道錯了。如果真的把她打死了,小豆心裏也不好受的。”
夏海臉上現出一抹笑容,垂手恭敬地對小豆說:“小豆姑娘,你是莊主請來的貴客,你為這丫頭求情,我怎有不許的道理?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否則,人家會怎樣看我們飛霞山莊?”
說罷,朝那兩名等侯在旁的侍從一揮手,說:“留她一條賤命。”
“是!”
兩侍從拖著臉色慘白的夏荷離去。
“小豆姑娘,這房這麼亂,要不,我給你和夢潔姑娘安排另一間房間吧?”夏海看著滿室的狼藉,向小豆提議。
“好吧。”
好在流嵐院房間很多。在夏海的親自安排下,小豆和夢潔被安排住進了另一間更大、裝飾更好的房子裏。
等夏海離開後,小豆正想關門,忽聽院牆那頭傳來一聲輕笑。
流嵐院被四周一人多高的院牆圍成了一個四四方方的院子。小豆所住的這間屋子的窗外種著一棵老樟樹,那粗大的枝幹延伸過去,一直伸到院牆外。
此時,小豆偱聲望去,正看見那院牆上一條橫伸的樹枝上坐著一個褐發金袍的男子。那男子藏身於老樟樹茂密的枝葉中,若不是那金袍太過顯眼,根本就不容易被人發現。